“先喝一杯?!”AJASI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OK!”柯以軒就勢從展出的酒品中拿了一隻高腳杯,身邊,馬上有人替他斟好。
看著那增加了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曳,柯以軒遞到唇邊品了品。
四周的閒雜人等迅速的散去,停留在出口在門窗邊的位置,柯以軒和AJASI就坐在中央那個圓型的吧檯上,一左一右,互相笑著舉杯不痛不癢的聊天。
沒有劍拔弩張,卻有過分友好。也正因為如此,整個船艙裡的氛圍顯得有些說不出的詭異,彷彿是柯以軒與AJASI為中心劃了個半徑不足兩米的圈,圈內一派祥和,而處在圈外AJASI的手下卻全都默然而立,嚴陣以待。
AJASI揮了揮手,許諾便被人請了過來,有人在柯以軒和AJASI的中間為她置了個位子。
兩個男人都不看她,彷彿她就是個局外人,陰差陽錯的被牽扯到了龍捲風的中央,想要逃離已經是妄想,只能做他們爭鬥的犧牲品。
既然逃不掉,不如睜大眼睛看看,臨死前見見世面也好。
兩個男人輕鬆碰杯,柯以軒的臉上顯露出他一貫輕淡疏離的笑意,彷彿這裡是他的主場,相反,AJASI一方的人卻不苟言笑、神色緊繃,彷彿他們才是來赴鴻門宴的。
空氣中浮動著的似乎不是酒香,而是隱隱約約的火藥味,一觸即發,那種詭異,是一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靜與詳和,那種詳和卻令人感到窒息和恐怖。
“許小姐要不要也來一杯?”AJASI溫和的詢問,像紳士一般。
“她,我看還是不要喝了,喝醉了總是耍酒瘋……”柯以軒以AJASI從未見識過的寵溺語氣說著,輕輕一勾,便將AJASI剛剛倒好的美酒移到自己面前。
“我可以……”許諾伸手想移回屬於自己的那杯,隱隱的,她覺得今天的酒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再說,如果他也喝醉了,他們怎麼辦?
“別鬧了!”柯以軒一伸手,便將她拉過來攬在自己懷中,右手在她的腰間輕輕的敲了三下,神情邪魅道:“還生氣呢?真是個記仇的小東西……”
那三下,就如同孫悟空的師父當年敲頭示意一般,許諾一下子便安靜了,她緩緩地仰起頭來,恍如隔世地仰視著他的下頜,想明白他這三下的意思。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著菸草氣息的陽麝味道使她覺得暈眩,使她覺得安心,她掙扎和漂泊了這麼久,只有此時,才覺得現在停靠的是港灣。
AJASI意味深長地笑了,“Joe,我沒想到你會來……”
“這裡有我要的東西,我為什麼不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中國文化裡有很深邃的兩個字,想向堂兄請教一二。”
“哦?沒想到你也對中國文化感興趣?”
“時局需要麼,以前是大伯喜歡,現在是你……堂兄可否為小弟解釋一下,捨得二字,堂兄既然想從我這裡拿出東西,這叫得,那是不是意味著,堂兄應該舍些什麼東西?”
“你的中文學得不錯……那麼請你為你捨去的東西估價吧……”
隨著AJASI的輕拍,身後早有人準備了相關的檔案及資料,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這就是她的價值……”AJASI笑看著柯以軒,“我需要掌管家族事務……”
柯以軒甚至都沒有抬頭,他淺笑著,一隻手玩著手中的杯子,一隻手在把玩著許諾的手指……
“我可以說不嗎?”
AJASI輕輕的搖頭,“那就看堂兄是要江山還是美人了。”。
“可以!”柯以軒微頓了一下便答應了,“算命的算過了,我柯以軒今生會栽在女人的手裡,既然如此,那我認了。只是,你不想讓我聽聽我現在眾叛親離的故事嗎?作為一個衰敗的統。治。者最後的願望,你不會吝嗇到連這也不滿足嗎?”
“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堂兄喜歡聽?”
“聽吧,聽完後我就簽字……”
“先簽字!”
“也好!”柯以軒笑著,眼神從許諾的臉上滑過。
針對AJASI提供的所有文案,柯以軒幾乎是看都未看便籤了自己的姓名,AJASI幾乎是用放大鏡辨認了柯以軒的簽名,確認那簽字是真的,隨後,釋然地笑了,那神情,得意得彷彿看到了漫天飛舞的€¥。
“堂兄喜歡聽故事?呵呵呵,那些塵封的往事也該拿出來見見天了……帶到棺材裡去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