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年除夕時,她當時在施蕭然的別墅,施蕭然接到的那個電話,是柯以軒打來的,那時,她清楚的聽到他要施蕭然幫他弄個女孩兒,她當時以為,只是他氣氣她而已,沒想到,這會是真的……而且還搭上了一條命。
如果是真的,那麼她將何去何從,那個孩子的事,如同一根魚刺一般,卡在了她的喉嚨,時間長了,怕是會發炎,潰爛,甚至還會要了她的命。
她可以無視他以前有過的那些女人,可以無視一切,卻唯獨無法漠視這一條鮮活的生命。
那個rmvb檔案,此時伸出了無數的小手,招呼著她去觀摩,她顫顫巍巍的點開了它。
一段不算清楚,但卻還看得出人物的影片,這種影片,顯然是在非常狀態下拍的。
黑子的聲音,“裳”俱樂部裡面的背景,她去過裳,她見過那裡的金碧輝煌。
車子的背景……
黑子一路上的囑咐……
柯府的院子……
許諾已不知道手該放在哪裡,影片像蛇蠍一樣纏得她喘不過氣來,直到柯以軒清冷卻熟悉的聲音:“把衣服脫掉!”
她慌亂的便點了叉,她沒有勇氣看脫掉衣服以後的情節,她沒有勇氣繼續看他和別人女人在床上翻滾炒菜的樣子……
那個長得像她,被蒙了黑布條的女孩兒……
她突然想起,他臨走前,她告訴過他,公司有一個長得很像她的女孩,會不會那時,他就起了疑心……
是他要殺了那孩子麼?他怎麼會那麼的冷血?虎毒尚不食子,他怎麼就……
她突然想起,施蕭然說的,紀思睿朝自己心愛的女人頭上開了一槍,她便什麼都信了。
她坐在椅子上,覺得今晚的暖氣燒得不好,冷極了。
電話響了起來,她抬眼看了看,那電話卻像是索命的一般,她將那電話直接摳掉了電池,坐在電腦前,一堆行屍走肉而已。
迎面呼嘯而來的是命運層層疊疊纏纏繞繞的黑紗,細緻且撲頭蓋臉的罩住了許諾的眼鼻,悶的她呼吸頓住,心跳戛然而止……
“跟你的孩子遠走吧,越遠越好!這座城市,想要你們母子性命的,不光是他。我不能保證什麼,我只能保證我不會雪上加箱,祝你好運!”
許諾給葉玲回了信,留了言,關掉電腦,客廳的鐘表已指向晚上23點。
她在電腦前,整整坐了兩個小時。
孤獨,她又成為孤家寡人了,現在她該怎麼辦?
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麼?
讓葉玲去遠方,就當這事從沒有發生過,繼續跟他,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如果分手,會不會加劇葉玲母子的不幸,那是兩條命,儘管她知道,他身邊的人,手上都不乾淨。
至於以後,分手是必然的。只是現在還不能,還好,他還有好幾天才能回來,但願葉玲已走遠了,最後,她才給葉玲留了言,讓她遠走。
楓意別墅的電話夜半響起,叫醒了很多人。
何嘯天、安然、還有管家等等。
。
聽到說是許諾的電話,安然幾乎是撲向電話的,她的女兒,這個時候來電話,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諾兒——”電話裡不說話,安然先出了聲。
“……”
許諾不說話,安然便著了慌,“諾兒,別怕,媽媽在,啊——,你在房子,是不是,別動……啊……媽媽來接你……來接你回家好不好……乖……媽媽的乖孩子……”
孩子,又是孩子,孩子這兩個字戳到了許諾的痛處,她緩緩的掛了電話,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說。
安然到達許諾居住的小區時,她就站在小區的門口,落落的,一個人,安然跳下車抱住她便哭了,“孩子,走,跟媽媽回家。”
安然的身後,跟了數量黑色的轎車,將安然的車子夾在中間。
司機將安然母女接回楓意別墅時,楓意別墅已燈火通明,安然進門的時候,衝大家說了句,“都去休息吧。”何嘯天衝他們才點點頭。
“要不要給小姐弄些參湯來?”管家問道。
安然搖頭,“等會兒吧!”
許諾就在這樣一個寒冷的晚上,住進了二十三年前就本該屬於自己的地方,何嘯天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安然這個晚上,一直陪著她,她知道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但見她不說,便也不再問,何嘯天也一直坐在客廳,直到陸華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