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拾,頭撞在一起,他與她又立起身子,炯然對視。
“……咳……那……你自己好好沐浴吧……我走了……”他過身去便要走。
“你……”她無意識地向前跨了一步,哪知剛巧踏在那個皂果之上,腳下一滑,驚叫著仰後便倒,狼狽摔在漢白玉池壁旁,後腦重重撞在池壁之上。
“啊……”她痛得大叫,只覺得眼冒金星,模糊一片。
“你怎麼了?”他焦急而擔憂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感覺被他溫熱而有力的大力手摟起,她窩在他燙熱的懷抱中。
只是她的眼前依舊模糊,略睜開眼睛,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是依舊能在一片黑暗中辯認出他的影子。
“呵……好痛……”她皺眉低低喃,不經意,那低喃竟似在撒嬌一般。她伸手去想撫自己的後腦。眼前的昏暗讓她閉上了眼。
“嚴不嚴重啊?”他趕在她的手之前撫著她的後腦,黑髮間已漸漸鼓起一個大包。
“唉!”他皺起了濃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都起了大包了,要上點藥才……”聲音越漸越小,他怔怔地看著懷中的她,鼻間嗅著她身體上幽然的香,手掌間盡是她後頸的滑膩,眼前上她紅唇半啟的誘惑,以前她起伏胸膛的引人瑕想……那句話卡在喉間。
長睫微顫,她簾幕般的黑睫開啟,底下,是貯了一泓心事的墨塘,他焦灼的神情映在墨塘間,撥起了一塘漣漪。劇痛過後,眼前的昏暗漸漸散去,再次睜眼,她終於能看清他了。
“你……擔心我?”她呢聲問,眼神迷離。
“我……我是擔心你……很擔心……”
四目相交,彼此的瞳仁盡是對方影子,再容不下其它。
“筠兒……”他呢噥著,聲音帶著引惑的沙啞,這一刻,他挪不了自己的視線,也捨不得挪開自己的視線,懷中的溫軟,是他三十幾年乍然甦醒的情的流向,他如何能夠割捨?她的這一跌,撕去了所有的矜持。
“將軍……”她的纖手從他的脅下穿出,撫上他的雄健的背,隔著薄薄的衣料,輕輕摩娑著他背上凸起的十幾條交錯的疤痕。
“不要再那樣叫我了……”
“那我該稱呼你……”
“傻瓜,該稱之為相公的,不是嗎……”他緩緩向她的粉唇壓下,輾轉吻著她。那樣用力,彷彿是要彌補曾經的傷害。
她閉上了眼睛,鼻間盡是琥烈清爽的味道,憑由他的滾熱包裹著她,任由他的氣息擁觸著她,她只覺得這一刻,已沒有什麼值得遺憾。活了兩世,只有現在才真真實實的存在。
上次的洞房,是因為催情之香,失身於壽栩,是因為與他的幻想,而這一次,才是真正的他們的洞房花燭,才是真正的愛意的激盪……
他的大掌在她的頸後輕挑,解開了肚兜的結,肚兜滑落,露出美好的急劇起伏的山巒。池水的熱氣越加暴漲,令所的景像都浸在迷濛之中,恍若夢境。他低下頭,攫住了兩枚綻放的骨朵兒,手順勢而下,褪去了她身上最後一件覆體之物。
他用自己的唇膜拜著她的體,激起她內心一波又一波的心悸,再解去自己所有的衣物。
兩體合一。
池水的波紋不住顫動,漾起整池的亮色,波尖不住拍打著漢白玉堆砌而成的池壁。那輕微的“啪啪”之聲,蝕骨銷魂。
靈魂的交溶,便在深深的接合處,每一個神魂顛倒的撞擊,一次次挑起心靈的波峰,峰潮一層疊砌一層,不住的累積。兩人互換著位置,漸漸接近池子,停在漢白玉的池壁上,就在那石水相接之處,不住累積的激盪終於累到巔峰!
他向右側滾去,兩人突然掉落水中。
沉盡在溫水裡,任由水的暖意包裹著兩具坦裸的軀體,窒息,卻沒有便兩人分開,那窒息的水的暖意,卻將兩人體內的顛峰再造了一個階!
從未有過的驚悸迴旋在兩人的心底,從未有過的震顫縈繞在兩人的血肉間。
“呵……”水底的吐氣,兩人低喃之聲盡相交纏,織著一句顛鸞倒鳳的詩……
距壽栩選妃的日子越來越近,距竹猗的三月之約,也越來越近。
琥烈與他的心腹的密秘會見越來越多,密談得越來越晚,好幾次都是思筠孤枕過夜,看來,琥烈鋪向王宮的那張網,也越織越密,越張越廣,彷彿是一張蛛網,悄無聲息的結集,只等著獵物飛來的那一天。
這夜,思筠從睡夢中醒來,手習慣性地撫往一側,但依舊撫了個空,琥烈還沒有來就寢,思筠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去,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