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前,敵人的身體軟軟地倒下,而送敵人倒下的,竟是琥烈那隻握有寒玉瑾,卻又貫進對方胸膛的手掌!
“砰”的一聲,敵人重重地倒在地上,琥烈的手掌與寒玉瑾又重新露了出來,再看向那敵人,似乎已氣絕身亡,那張面孔之上,覆了一層白色的面紗。
“籲……”思筠吐出一口氣,癱倒在地上,琥烈也好不到哪裡去,向地下滑去,兩人就那半裸著呆坐了片刻,兩人相覷了一會,卻誰也生不出身上胡亂裹了布質的半裸的尷尬,有的只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琥烈咬咬牙,爬到那敵人的屍身面前,伸手想去扯開那人臉上的覆紗,手卻抖了抖,最終沒有動。
“他……會是誰?”思筠顫聲問。
琥烈咬緊牙關,緊盯著那敵人露在面紗之外的眼睛,驀地一閉眼,一把將那面紗扯開。
等看清了那敵人的臉,思筠失聲驚呼:“芮姑?!”
那敵人竟然是芮姑!
琥烈長嘆了一聲,閉上了眼:“果然最壞的事情……”
“芮姑……芮姑不是泠兒的姑姑嗎?怎麼會……殺你?!”
琥烈咬咬牙,睜開眼瞪視了那張芮姑的臉,黯然半晌,才開口道:“她不是芮姑。”說罷,他又伸手去捏了捏那人的臉,皺眉道:“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是在皮肉上動了刀,與芮姑的一模一樣……”
看著敵人已死,危機解除,心裡緊繃著的那跟弦驟地鬆懈,思筠只覺得全身疼痛,尤其是手臂上火辣辣地疼,她轉頭看去,只見臂上的傷口不住地流血,從羊脂般白膩的肌膚滑下,觸目驚心。
轉頭看著他,卻發現他一臉陰沉,雙目中透出猙獰兇狠之意,眉宇間有什麼似極了走獸的圖案一現而過。
“你……”思筠驚呼,被他那樣子嚇了一跳。
他驀地轉過頭來,猙獰的眼神直盯著她,眼眶周圍佈滿了黑色的血脈線條,簡直不是人的面孔,倒像是隻擇人而噬的魔鬼!
思筠驚懼得瑟縮退後。
“呵……”他低低的呻吟,迅速底下了頭,那聲音像是在拼命壓抑著什麼,下一刻,他又重新抬起頭來看著思筠。俊目中的猙獰之意不見了,眉宇間若隱若現的走獸圖案也不見了,眼眶四周的黑色血脈線條也消失了,一切就像是思筠眼花看錯了似的。
“你的傷……要快裹起來……”他皺著眉焦灼而關切地叫,這一刻,他又是個溫文俊雅的男子,他環顧了四周,想要找到什麼布條之類的幫她裹傷,見沒有什麼可以使用的,便站了起來,他一站起來,身上裹著的床單驀然滑落,她輕聲驚呼了一聲,別轉頭去不敢看他完美到挑不出一絲瑕疵的身體,臉上剎時浮起胭脂紅。
原來自己為什麼這麼心神盪漾,仿如蕩婦一般,原來是那個假芮姑燃的催情香的問題。只是剛才還與他抵死纏綿,再(炫)經(書)歷(網)了一場驚心動魄之戰,一切的一切,都如墜夢中。她不敢相信她已經成為他的女人,已經順理成章地成為他法定義意上的妻子,不是說要假裝是夫妻嗎?可哪想到假芮姑的一塊催情香,陰差陽錯讓她們假戲真做……
胡思亂想間,他在她身旁蹲下,她只覺得身後有異,原來是他為她披上那件剛脫下不久的喜慶的紅袍,抬眼看去,他身上也胡亂穿上了新郎的紅袍,就連那衣帶也系錯了。思筠忙不迭地穿了袍子,他輕輕將她的寬大的袖子捲起,找來一塊剛才被切成條狀的幔帳用力裹住她流血的傷口,再細看下,她誘人的鎖骨正中也被假芮姑的劍劃傷了一點皮肉。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女人就是用施了法術的匕首刺了我胸口一刀,讓我不得不去樹林裡用離魂咒把傷口移到樹上的那個殺手!她那次就想要我的命了,只是沒想到我會用離魂咒,又沒想到你差點殺了我,然後又救了我。想必她恨得牙癢癢吧。還好這次被我殺了,否則還不知道假借著芮姑的身份,將來要搞出什麼事端。”
“假芮姑死了,那真芮姑呢?”思筠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由得擔心地問。她唯恐假芮姑已殺了真芮姑。
他神色一黯,搖搖頭,無法回答她的問題,咬咬牙道:“走吧,這房裡什麼治傷的藥也沒有。”誰會想會到芮姑是假的,誰又會想到這春霄苦短的洞房花燭夜,他們(炫)經(書)歷(網)了一場生死角逐?而且是靠了兩人出奇配合的默契感才殺死倒在地上的大敵。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示意思筠,那手指之上,還染著假芮姑猩紅的血液,可思筠出奇地沒有懼意,那掌心裡,分明是一個無風無浪的宇宙!思筠抬起頭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