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被芸娘接下了平臺……
思筠陡然從夢裡驚醒,睜開眼睛,帳頂勝雪潔白映在眼底,讓思筠驚顫的心有了一絲安全感。夢中,她又回到了那泓滌心池中,無數的幽冥使者圍在她的周圍,不住地怒罵她的逃逸……
她抹了一把額頭上涔涔的汗水,坐起身,紅色的被褥從胸前滑落,露出了潔白美好的胸膛。她低頭看著自己如羊脂般白膩的肌膚,心裡又騰昇起不安。她進入了這蝶精的身體,可這蝶精的魂魄去了哪裡?難道她已死去?所以才不與自己爭這付傾國傾城的身體?
這所有的問題都沒有答案,思筠只覺得頭痛欲裂。昨夜因那場宴會上的“紉蝶成裳”的成功,回到怡情樓,芸娘專為自己辦了個小小的慶功宴,硬是強灌了自己幾杯酒。也不知是因為那些得不到答案的些問題的糾纏導致了頭痛,還是因為喝了那幾杯酒,宿醉的緣故。
她用力揉了揉太陽穴,翻身下床,趿著拖鞋走到桌前倒了杯水一口氣灌下,任漏下的水滴落在胸膛之上。突然一陣敲門聲,她忙不迭地衝到床尾找到自己的衣物披在身上,胡亂/炫/書/網/整理了一下,開門。
門外是芸娘那張笑得虛偽至極的臉。一對視,芸娘臉上的笑意擴得更大,一付曖昧之色。
思筠皺了皺眉,垂著螓首,鬢橫釵斜地道:“芸姨,什麼事?”
“好事到!姒筠,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這次你的好機會來了!你馬上就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思筠的月眉皺得更深,略帶不悅地道:“芸姨你說的什麼話……”
“怎麼不是!”見思筠的臉色不太好,芸姨忙肯定了自己的語氣,接著道:“將來榮華富貴時,可別忘了是芸姨我推了你一把,才讓你有這等福氣……”
思筠的頭疼得更厲害,她打斷了芸孃的話道:“你說的什麼啊,你倒是說明白啊!”
芸娘乾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道:“你不知道昨晚你有多出名!你那個什麼蝶舞的,把暮汶比下去的!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有這麼大的本事!這不……”說到這裡,將嘴湊到思筠耳畔,壓低聲音道:“清義候看上你啦!”
“什麼?”思筠失聲道,一時還未回過神。
“你想想,清義候是什麼人!你這輩子豈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清義候看上我?”一股怒意從她心裡萌燃:“這麼說,芸娘準備把我買給那個什麼清義候?!”
“別說得這麼難聽嘛。”芸孃的臉色不好看,道:“清義候可是點名要你這個人,你說我這小小的怡情樓,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得罪他!他到這楝州只是順途經過,等他再向北走,到了京師,就要登基為王了!未來的王!你跟了他,以後就是做不了妃,就算做了個嬪啊儀啊之類的,也是多少女人盼掉了眼睛也盼不來的事!”
思筠心頭一跳,只聽清了她提及的那一句“再向北走”,後面的話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荷華中的毒的解藥,據說就是要在北海里才能找得到,而北海在嵯山以北,嵯山又在京師之北,如此說來,如果真的跟了那什麼清義候的去了京師,就會離北海更近,只要問清了嵯山在哪裡,相信就能找到北海了……
儘管她從未向荷華承應過要去那裡尋找解藥,可是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已真正把荷華當做了自己的師。還記得昨夜在槐樹底下,荷華低頭淒涼而深情地撫摸著懷裡的焦尾琴的模樣,深深雋刻在她的腦海裡,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無論如何,她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來救荷華。
剛想張口,她又躊躇了,跟著清義候北上,明明知道他對自己有野心,那還不成了自投羅網?毫無預兆地,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英俊臉龐浮在腦海,想起那個酷似前世暗戀的馴馬師的玄衣男子,思筠不由得心頭一熱,突然想起昨夜看到他時,他與一個藍衣男子同坐在帳中,看起來身份尊貴非凡,難道……難道他就是清義候?!
思筠的心一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盪漾在心臆間。或許,真的要去見他一次。
她咬咬牙,絕決地下了決定。是的,一定要去看他一次的,看他為何與那叫做梓榆的馴馬師為何如此相像,甚至,他會不會就是梓榆?!
她覺得自己想得荒唐透頂!也罷,就讓自己瘋一次吧……她伸出纖指撫弄著胸前的小布袋,那裡面,裝著竹猗留給她的寒玉瑾,或許,遇到萬一時,它還能救她出水火。
“清義候要我什麼時候走?”
“今晚……”
作者有話要說:求包養,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