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山古老的稱呼叫做歸籲,我便一直感到納悶,原來就是“歸墟”的誤傳之音,傳說中燁帝打敗滅戩氏之後便將滅戩氏囚于歸墟,原來就是這鳳翔山了。”
道姑橫了竹猗一眼,問:“這幾天裡,你檢視了這裡的地形了麼?是否有能夠進入山體的通道?”
竹猗低眉斂目,再看不出一絲玩世不恭的模樣,答:“有一個通道,是從湧出瀑布的出水溶洞中進入。”
道姑皺起眉凝目向懸崖那頭的出水洞口看去,隱約只見洞口水瀑中隱約露出犬牙交錯般的尖石,握著狁如意的手背覆在身後,皺眉凝思。
思筠儘量讓自己顯得低調,不敢引起道姑的注意,唯恐自己借體還魂的真像被道姑所悉知,她十分清楚這邪惡道姑的實力,完全能夠將她斃於掌下!
道姑想到了什麼,冷然打量了思筠一眼,對竹猗道:“我看這洞中全被水體堵死,我與你進入河水中還能受得住,可是你師姐現在的法力還不足以前一的半,我們完全不知道洞中會發生什麼事,光是浸在水中游行就夠她受的了……”
竹猗向思筠靠了一步,道:“師父不用擔心,我曾經從河水逆游進去過,在一里左右的地方那溶洞就變得十分寬闊,露出空間讓人歇息,雖然我沒再深入進去,但我相信那空間之後河水就會平緩得多,只要師姐堅持住一開始的那一里水道就行了。”
道姑的視線落在思筠身上,彷彿一把把利匕襲向她,她忙又低著頭,本想說“我試試看”,可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念頭道:“我……能做到的!”
竹猗修長的手指在道姑視線不及的地方悄悄伸去摳了摳她的掌心,思筠詫異,微轉過頭去瞥看著他,他調皮地眨眨眼,低聲道:“不用怕,我會幫你的!”
道姑聽了這句話,又冷哼一聲,但不置可否,思筠心頭感激竹猗,忍不住也伸過手去輕握了他的手指一下,以表示謝意。
“早上準備一切相關工具,吃過午餐後,我們就出發!”
思筠穿上緊身水靠,將短匕、火摺子、蝶繭等隨身物品在腰間縛好,與竹猗和那道姑一起跳進碧色清涼的河水中。
順著河水前遊,一段□在蒼穹下的河水不成問題,她水性極佳,一般的游泳不在話下,只是她也在擔心竹猗所說的那段距離。
透過碧色的水體她努力跟上他們,睜眼看去,只見竹猗優雅地向前遊,而第一個行前的那個強橫師父卻是直沉入水底,一步步順著水底高低起伏的圓石前行!
她詫異地追上竹猗,扯了扯他的衣襟,竹猗放緩了速度轉過頭來,他青色的長髮在水中飄遊著,臉龐上印著水光之色,泛著一種另類的俊美。她浮上水面喘了口氣,竹猗也跟著浮上水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什麼事?”
看著竹猗一付擔憂之色,原來他會錯了意,擔心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思筠不好意思地抿抿唇道:“我只是想問一下我們的師傅不識水性麼?”
竹猗搖搖頭,笑道:“以她的能力,其實根本不用識水性。”
“原來如此……”思筠再次驚詫她法力的強大。
“我忘了她的名字,她叫什麼?”思筠低聲問。
“離燕衣。”竹猗說完,扯了扯思筠的衣袖,兩人又快速前遊追趕那叫離燕衣的道姑。
越是向前遊,水流越是湍急,經過千萬年嬗變的水流沖刷,河底的石塊越是巨大光滑,再向遊了一段距離,漸漸接近瀑布,巨大的水力將它內心的東西散播向四面八方,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震耳欲聾的瀑布聲彷彿充斥了整個天際,她與竹猗都不住浮出水面喘氣,高低起伏的水花不住灌入他們開合的口裡,泛眼在尋找河面,卻不見離燕衣的蹤影。
“……師父……”思筠對這個稱呼還不太適應,吐著口裡的水大聲叫道:“她不出來麼?”
“她不用出來!我們還得進去!”竹猗大聲道,但瀑布的聲音太大,思筠只是聽到個大概。
“什麼?”
“我們必須沉到水底,與師父一起從河床走上去!”
聽懂了竹猗說的話,思筠倒吸了口冷氣。她已經想過這是個非常艱難的任務,但現在看來這個任務還是超出了她的想像!以她現在的法術能力,她怎麼可能與離燕衣一起從河床的底部向上走,進入水洞之中?!
竹猗向她游來,在水中抓住了她的手,向河下指了指。
思筠咬咬牙,深深吸了口氣,與竹猗猛然沉入水底。
水底暗流洶湧,思筠努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