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呆呆的縮了回去,也看到謝相銅鈴大的雙眼瞪著他們,心中欣慰的笑起來,手上有了力氣般圈住她,蝶舞,是他的蝶舞……
這時候的他,突然有些明白,當時的蝶舞是以何種心情說出“並肩”二字,原來,不止他可以保護她,同樣的,她也可以保護他……
看來,有些事情,他要加快腳步了……
她將他扶到那鬆軟的大床上,又拉了被子給他蓋上,雖然她竭力表現的鎮定,可是,他看的出她眼底難以掩飾的擔心。
“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發作的愈加頻繁了?”拂上他俊秀的臉龐,心中撕扯般的難受。
“不礙事。”他虛弱一笑,伸手牽了她的手,看著那雙溢滿擔憂的雙眼誠摯道:“蝶舞,等一切都了了,我便陪你遊山玩水,安安靜靜的廝守一生可好?”
心中不知被什麼包裹起來,溫溫的,心底的冰也緩緩地化了開來,以至於她感到眼底變得溼潤,似乎馬上要流出來,蝶舞笑著點頭,眼角溫潤的淚水卻再也包裹不住,珍珠般的瀉了下來。
“傻瓜……”他抬手拭去她眼角淚水,微微笑起來,囑咐道:“幫我把無涯傳到宮裡來,我有事找他。”
“嗯。”蝶舞輕聲應了轉身出去,雪無痕緩慢的坐起身來,吸了口氣,調息一會,下床去了外室。
蝶舞傳了話卻並沒有回去,她急急地往外趕,穿過千迴百轉的走廊花叢,她在一處假山旁停下。
繞著假山轉了轉,那裡卻沒有人。
“谷主找在下有事麼?”
粗嘎的聲音緩緩從背後響起,蝶舞回過身,卻見樹影斑駁處,一個灰衣身影臨風而立。
“閣下應該記得我們有個約定吧。”蝶舞站在遠處冷冷看他,一雙美目幾乎想把他穿透。
“怎麼,這麼快就捨不得了?”那人低低笑起來,語氣裡若有若失的夾雜著幾絲澀然,卻隨著他那粗啞的聲音緩慢消失,彷彿不曾擁有。
“哼。”蝶舞冷哼道:“閣下既然不守信用,那我們的合作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谷主放心就是,那毒只會廢他武功,並無性命之憂。”良久,那人才開口。
“武功盡失,對習武之人來說幾乎是生不如死,閣下好狠的手段。”
“在下既沒有傷他性命,谷主便可放心了吧。”
“解藥。”蝶舞冷喝一聲:“拿來!”美目一秉,白衣飄飄,卻是不怒自威,什麼時候,她也可以有這樣的氣勢,這樣的為了那人,不顧一切……
那人身形微動,寬大的袍子遮住他面目,只見他將修長手指伸到袖中,突然嗤笑起來,似在對她說又似在喃喃自語:“谷主能為雪無痕犧牲多少呢?”
蝶舞凌然看他,雙目微眯,冷聲道:“什麼意思。”
“谷主是難得的美人,天下哪個男子見了谷主不會動心。”他低頭笑起來:“在下不才,也是俗人一個,谷主若是肯陪在下一晚,在下定將解藥奉上。”
穢語入耳,蝶舞強自壓下心中羞辱感和憤怒,冷冷笑道:“閣下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這回子倒要坦誠相見麼?”
“呵呵……”那人輕笑:“谷主說話甚是幽默,想要谷主看不清在下的這面目的法子多的是啊。”
“閣下既不肯合作,那就告辭了。”強壓住內心深處慢慢的厭惡,蝶舞轉身就走。
一定還有別的法子救他的,寒長老,他不是他的師父麼,一定可以的……
“谷主……”灰袍閃動,那人竟瞬間來到她跟前,頭戴面巾,只露出雙目,一件灰色斗篷將整個人遮的嚴嚴實實,他伸臂擋在她面前,目光掃過,又飛快別開,“在下唐突了,谷主……將方才那話忘了吧……”
蝶舞聞言諷刺笑起來:“閣下說的甚是輕鬆,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那人深深看她一眼,掩飾一閃而過的痛楚,從袖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遞給她,緩緩道:“這是解藥。”
面前那手白皙修長,那白玉瓷瓶也被那手比了下去,讓人幾乎無法將這手的主人和他的聲音以及方才的穢語結合在一起。
蝶舞掃了那瓷瓶一眼,並不去接,修眉一皺,冷笑道:“我怎麼知道這解藥是真是假?”
“谷主若不相信,在下也沒有辦法,不過這確實是那毒解藥。”那人見她不接卻也不急,只是執拗的伸著手臂,不讓她離開。
“閣下的變化讓我實在難以接受,你不認為麼?”蝶舞挑眉看向那雙藏匿的雙眼,四目相對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