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他隨時都要離開。
踏雪無痕嘆了口氣,將她的手撫到臉頰面具上:“你若想看,便看吧。”
“不,我……不要看了……”蝶舞觸了電般的將手拿開,喃喃道:“無痕可以是任何人,卻不可以是雪無痕。”
“為什麼?”他無聲挑眉。
“你可記得那首《烏夜啼》?”
踏雪無痕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就算帝王用情再深,他也不是一個好丈夫。我不想要這樣的丈夫,我只想要一個能真正屬於我的人。”抬起頭緊張地問他:“你是不是?”
“不是雪無痕便不是吧。”踏雪無痕一手攬了她,低啄紅唇輕聲笑道:“踏雪無痕自然是屬於莫蝶舞的。”
蝶舞瞪了他一眼,憶起封妃的事頓時沒了好心情,悶悶道:“我該怎麼辦?”
“努力保全自己,他若對你不敬,拿刀刺他就是。”踏雪無痕懶懶的開口。
“那豈不是弒君麼?”蝶舞被他逗得笑出聲來,瞪了他一眼:“要殺頭的。”
“那有何難,我救你出來便是。”踏雪無痕自信滿滿的一笑。這時夜色更濃,兩人已有睏意。拍了拍她的背,嘆了口氣:“睡吧。”
一夜如夢,夢醒,身邊已空。那人的手彷彿還撫在自己的腰間,溫熱的,安全的,久久散不去。
穿了衣服走下床,外面天剛亮。遠處的樓閣亭臺映著房簷上的琉璃瓦發出清淡的光暈。院內碧葉濃濃,不知那人離去時可否帶去幾絲晨露?
“娘娘,您怎麼起來了。”小菊不知何時走過來,看到已在門前發呆的蝶舞不由吃驚問出聲。
“沒什麼,睡不著。”蝶舞淡淡的回過頭,瞧見她手上端的錦緞皺了皺眉,朝她擺了擺手:“拿下去吧,我不穿那個。”
“可是……”小菊欲言又止的看向她,猶豫著如何開口。
“有事?”回過頭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笑了笑:“說吧。”
小菊怯怯的看她一眼,才遲疑道:“今天是皇上選秀的日子,皇上下了旨要娘娘隨駕。”
蝶舞一愣,止住回屋的身形,皺眉道:“下旨?我怎麼不知道。”
“方才安公公來過了,皇上說不要吵醒娘娘,要奴婢轉達就好。”
“知道了。”蝶舞淡淡掃了一眼她手中的衣服懶懶的應了聲,轉身進了屋內。
頭上梳了繁重的髮式,戴上名貴珠釵,身上是複雜而華貴的宮裝。一身白衣被這雍容華貴的衣飾取代,蝶舞站在偌大的銅鏡前,看著鏡中人明媚模樣不由有些迷茫。
“奴婢敢肯定,娘娘若這樣過去了,一定能把那些秀女比下去。”一旁的小菊出聲讚歎。
臉上的胎記已被遮了去,鏡中的人彷彿變了一個人,明媚的,妖嬈的不像自己……
“很美……”
雪無痕不知何時進來,蝶舞在鏡中看到身後的他,一身黑衣,上面金龍騰飛,給他傾城的容顏增加了懾人的威嚴。他亦看著鏡中的她,目光溫柔。
“民女 拜見皇上。”轉身低首,頭上搭下來的穗珠微微抖動,照亮了明豔的臉。
雪無痕皺了皺眉,將心中不悅壓下,走過去扶起她隨笑道:“愛妃今日很美。”他嘴角微揚,美目中眼波流轉,盡是柔情,饒是蝶舞也微微呆住。待她反應過來,已被他攥住纖手走了一段路。
蝶舞腦中突然出現“色誘”這兩個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有時候,男人竟也可以用相貌迷惑女人的。
隨他來到金碧輝煌的大殿,雪無痕一手將她拉到寬大的龍椅上,引得一旁宮女太監暗暗抽氣。
如此於理不合……
蝶舞幾欲掙扎,卻被他大手禁錮動彈不得。
“愛妃這麼急著離開朕,可傷了朕的心吶。”雪無痕似乎心情極好,見蝶舞掙扎,做出一副黯然傷神的模樣。美目幽怨看她,看得蝶舞幾乎忍不住隨他坐在這裡。理智到底還是有的,蝶舞冷著臉睨眼看他:“皇上想讓蝶舞成為眾矢之的麼?”
雪無痕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笑道:“這有何不可。”嘴上這樣說著,手上卻鬆開了。蝶舞急忙從他懷中跳出來,企圖離他遠遠的,卻被早在一旁的太監擋住去路。那太監朝蝶舞一拱手,眼睛瞟向雪無痕旁邊的椅子尖著嗓子低聲道:“貴妃娘娘請。”
蝶舞咬了咬唇,終是坐下了。雪無痕的位置要比她的高一些,坐在那個位置,剛好能夠看到他完美的輪廓。見他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來,不由氣惱的暗自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