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雷希爾忽然記起來,格雷對自己,一直是冷冰冰的。
為什麼呢?
“雷希爾,告訴我,王朝的律法第一條,是什麼?”格雷那冷森的雙眼在看著雷希爾。
他從來,沒有叫過雷希爾大王妃。
“謀反者,滅全族。”然後,雷希爾就愣住了。
她半天,才反應過來,在看著格雷的眼:“你是說,他是在報七族圍殺君烈王的仇?”
格雷的臉色更加冷了起來。他甚至,嗤笑出聲:“你到底還要隱瞞到什麼時候?”
什麼?
雷希爾的臉色大變。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另外的內情啊。
格雷卻沒有再說話,而是遞給她一個羊皮卷。
‘
白色的羊皮卷,是很正式的文書。
當她解開,就象是雷打到自己的身上一樣,動不了了。
血之誓約,文書。
這種是最機密的文書,上面的印章竟然有七個。自己父親的印信,就蓋在邊上。
文書的內容很簡單。
“我們發誓保守今天的秘密。如有洩露,天誅地滅。”
落款,四三三二年,六月三十日。
“四三三二年夏天,你的父親在不在科林斯的王宮?”格雷已經逼近。
“不,不在。”雷希爾已經渾身冰涼。
“他去了那裡?”格雷再問。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格雷的身子在微微地顫抖。
‘
他父親去的地方,加隆山城。
在那裡,他們秘密進行了七族的血之誓約。他們召喚了魔神,又進讒言,現在的王族必將超越魔神,顛覆魔神的地位。
……
也就是說,在這裡,在這個瓦洛倫老城一千多人的悲劇,到底是誰釀成的。大家已經知道了吧。
“你怎麼知道?”雷希爾已經完全不敢相信。
其餘的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竟然,竟然有這樣的內情。
那麼,所有血仇的根源,是,是……
可是,格雷又怎麼知道啊?
“我是忠僕。”格雷冷笑著告訴他們。
然後,雷希爾的臉色發白。而君烈和月詠已經有了一絲的瞭然。
忠僕。
並不是因為他十分忠心。而是,忠僕不是一個人,他們是一個組織,相當於人間界的忍者。
一個專門守護在主人身邊,做偵探刺客情報間諜的一個特殊組織。或許,他們比人間界的忍者做的事情要多一點。因為,他們是家臣,可以做武將。
“並不是只有你們有血仇。如果不是當時發生在這裡的滅族慘劇,也沒有後來的事情。”格雷的眼裡,已經是那種悲愴的血紅。
他也有家人。他的父親,他所有的兄弟,他的一家七十多口,都是死在那場雷光與大火中的。
這,才是,一切仇恨的起源。
……
‘
“大哥什麼時候知道的?”君烈低聲地問出。
“從開始醒來,一起到哈圖沙,就知道了。”格雷回答。
並肩王建都瓦洛倫的時候,七族臣服,那時候,他什麼都沒有做。格雷當時進言,要殺滅這些人全族。可是,君霆只是說,以暴制暴,不是一個賢明的治世者。過去了,七族的人也都是生命。血的仇恨,就到他這裡為止。
可是,他錯了。
過度的仁慈已經讓那些人已經沒有了最起碼的良知。
在他離開以後,這些人沒有感恩,反而又起兵,圍殺君烈在五峰山。
那時候,他忍住了。
並沒有出現,只是通知了自己的兄弟羅蘭,來幫忙。
然後,這些沒有受到教訓的人,又想把他受重傷的弟弟和懷孕的妹妹殺死在王城。
夠了,已經夠了。
你們這些不知道感恩的人啊,到底要挑戰他的底線到什麼程度呢?
他一直在等。一直等到了最後的一刻。
他的弟弟和妹妹要抱著死在那裡的時候,他才終於忍不住了。
你們忘記了嗎?君霆王有多麼地寵愛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為了他們的安全,他都可以冷血到看著哈圖沙保衛戰的那些人死去,而不動。
他弟弟只是被圍到重傷,他還可以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