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回答。
就看見阿莉在咧著嘴,搖著頭。
‘
阿莉很忙。
今天還在秀場演出呢,接到個電話就跑出去了。
留她在這裡等。
夜很深了,她還一直在等著。
阿莉沒有回來,她睡不著。
有樂曲的聲音傳來。笛聲,低低地,悽婉悲涼,好像在訴說著什麼。
那笛聲吸引了她,她慢慢地走過去。
一個白影。
晚風中,一個衣衫與長髮都往一邊飄去的白影,站立在這夜空中。
在這一片純粹的黑暗中,那白影橫捧著一個白玉雕成的笛子,在低聲地吹著。
聲音並不大,卻打動了她。
一曲終了,她還在愣愣地望著那白影,說不出話。
‘
雪兒看見了她。
然後,輕輕地走過來,順了下自己的裙子,坐在她的身邊。
“你好,柔兒。”狐狸在對著她笑著。
“你好,雪兒小姐。”柔兒回答著。
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女僕身份,叫了雪兒小姐。
狐狸微微地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在做什麼?”雪兒問。
“等大小姐。”柔兒回答著。她口裡的大小姐是指誰,大家都知道。
“她並不是大小姐。”狐狸輕輕地笑著。她知道阿莉不是大小姐的。阿莉和一般的大小姐差太遠。
“我知道。”柔兒輕輕地回答。
“為什麼叫她大小姐。”狐狸好奇。
“因為我一開始,就叫她大小姐。”柔兒還在笑著。
“改不過來嗎?”
“不是,因為,在我心目中,她就是大小姐。”
……
‘
那麼她呢?在她狐狸的心中,阿莉又是一個什麼角色呢?
不重要的吧。
人生短短几十年,比起狐狸的壽命,差太多了。她可以等。
一直等到阿莉死去。
感覺到空氣的異動,她抬起頭。
是阿莉。
垮著臉的阿莉。
“怎麼了?”狐狸問。阿莉很少這樣。
“我的演藝生涯啊。”阿莉還在感慨著。
她以後,估計連向日葵都沒得演了。
“嘿嘿嘿嘿……”狐狸忍不住了。
“死雪兒,你還笑。”阿莉氣鼓鼓。礙於有柔兒在場,她還是沒有說出死狐狸那個詞。
‘
兩個人笑鬧著,到最後都滾到了草地上。然後,她們躺在草地上,看著星空。
一瞬間彷彿很靜,直到阿莉慢慢地說出一句話。
“對了,忘記說,你剛才的笛聲,很好聽。”
“你一直在聽?”雪兒問著。
“恩。”阿莉點頭。
“為什麼不出來?”雪兒問。
“怕打斷你。”
雪兒好像很吃驚。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半天沒有說話。
很靜。
這是一個足球場。
就歐陽和飛鳥當時決鬥的那個。
很大,初春的夜空裡,有嗚嗚的風聲刮過,把柔兒的影子顯得那麼地虛幻。
‘
狐狸在哭。
她並沒有哭出聲,而是捂著自己的嘴,眼睛裡噙著淚花。
“阿莉。”她小小地出聲。
“恩?”
“你知道嗎?我寧願做一個小偷來引起你的注意。可是,我好像失敗了。”
“為什麼?”阿莉不懂。
“因為,你沒有多看我一眼。”
‘
阿莉不懂。
她不懂狐狸在做什麼,在說什麼。
可是,她好像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微微地痛。
不是很痛。
那種淡淡的滋味,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狐狸……”阿莉想說著什麼,卻有點組織不了自己的語言?
“恩?”
“你知道嗎?你不適合憂傷。會讓人的心微微地疼。”阿莉在說著。
“笑著呢?”狐狸問。
“笑著的話,很漂亮。”阿莉輕輕地說道。
確實很漂亮,即使是作為一個女生,也覺得很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