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引起他的反應,秦箏又繼續道:“只是此時吩咐人去燒水又要等半天,而且也不知道我的房裡打掃了沒有,這麼久沒回來,定是蒙了厚厚的塵。”
“你的房間我吩咐了要每日打掃,就是備著你隨時回來。”聽出了秦箏的話外音,他卻只裝作不懂。
此時秦箏也不在拐彎抹角,氣鼓鼓地直言道:“我要用你的浴房!”
墨臨淵的臥房後面連著一間浴房,裡面的池子引了後山上的溫泉水進來,裡面還加了些藥草,舒筋活血的效果極好。
他卻不答話,右手支著頭斜靠在床上閉眼假寐。
秦箏知他是故意的,自是不讓他如願,上前扯著他的衣袖來回晃著:“我說我要用你的浴房!你怎麼這麼小氣了!”
“我攔著你了嗎?”墨臨淵連眼都沒睜,語氣淡淡地道。感覺袖子一下被放鬆了,身旁捲過一陣風,知道是秦箏離開了,唇角微微挑起,淡淡地笑了。
浴房裡熱氣蒸騰,秦箏將頭髮披散了,一步步下到池水裡,感受著溫熱的水漸漸沒過自己的腳踝,小腿,大腿,腹部,然後整個人都沉了下去。有氣泡從自己嘴角和鼻孔中翻滾出來,咕嚕一聲便向上飛去,然後猛的鑽出水面,嘩的一下帶起一片水花。
她靠在石凳上,仰著頭,溼漉漉的頭髮貼在脖頸上,髮梢在沒肩的水面上飄著。與常遠趕路的這幾天,馬上吃馬上睡,渾身上下都要發餿了,如今被熱水一浸,'炫'舒'書'服'網'的就要睡著了。唉,常大哥就是不會享受,怎麼都不肯跟她來王府,每次回來都這樣,憑著'炫'舒'書'服'網'的王府不住,非要去客棧,也不知他能不能休息的好。
如此想著,她竟是真的睡著了,待醒來時卻是覺得肩頭冰涼,不知睡了多久,打個寒顫趕緊將自己匆匆洗了洗便向外走去。走到一半時,忽記起自己竟忘了拿來換洗的衣服,想想又要穿上那黏膩的髒衫,頓時暗罵自己是豬腦子,每次都這樣粗心。
可是當她看到浴房門口擺放的那一疊月白中衣的時候,心中一陣歡喜。墨臨淵又如往常一樣,知道她忘記拿替換的衣裳,已經替她準備了一套。將衣服展開在身前比劃著大小,袖子有些長,衣襬也長長的遮到了大腿,褲子自是不必說。她竊笑著將衣服換了,袖子褲腿也高高捲起來,赤著腳便跑了出去。
房中還是燃著淡荷香,墨臨淵也維持著之前的姿勢靠著,只是此時似乎已經睡的熟了。她輕手輕腳上前,將床側的被子抖開,小心地搭在他身上,一抬頭卻對上他清明的目光。
“我以為你睡了,也不知道蓋著點,著涼可怎麼好?”
“嗯,你倒是知道說我。”他撐著床坐起來,秦箏連忙將軟枕墊在他身後,“你怎的不知擦乾頭髮?”
秦箏看看自己溼漉漉的長髮貼在後背上,將月白的衣衫溼了,熨帖在身上。
墨臨淵責怪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將不遠處的布巾取來,接過手替她將髮尾包裹起來。秦箏乖巧地在床前坐了,感受著他將自己的頭髮掬在手中,一寸一寸地擦著,左手輕輕地隔著布巾揉搓,右手一下下刷著她的頭皮,帶起一陣戰慄。她閉著眼睛,想象著墨臨淵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她如墨的髮間上下翻飛穿梭,嘴角噙著笑意。
她此時愜意的表情盡數落在墨臨淵眼中,他只覺得此時無聲的溫馨讓他無端的心安。雖說她已長大已懂事,甚至在江湖上也有了點名氣,可是此時的她還是如從前那般,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孩子氣,會撒嬌,會淘氣,只是在同往常那般頑皮之外,又多了體貼。
秦箏張開眼的時候正好看見他欣慰的笑,將頭髮自他手中抽出,盤腿坐上床對著他:“你笑什麼呢?”
墨臨淵看著她赤著腳,微微皺起眉,將被子扯了蓋著她的腳,又伸手握著她冰涼的腳尖。秦箏有些害羞,微微掙了一下,卻被他握的緊,也不再掙扎,只是不依不饒地纏著他問:“你倒是說啊,剛才偷著笑什麼啊?”
“笑你啊!”他鬆開手,又握上秦箏另一隻腳,“剛剛你那懶懶的樣子,與你那阿白一個德行。”
秦箏聞言不依地皺皺眉,在他身旁尋了個'炫'舒'書'服'網'的姿勢躺了,睏倦地問:“你把阿白弄哪兒去了,我回來都沒瞧見。”
“我能弄哪兒啊,那麼大一隻白老虎,嚇得丫頭們都不敢進院子。”
“我的阿白才不嚇人呢,軟軟暖暖的,像你一般'炫'舒'書'服'網'……”說話間已是抵擋不住睏意,眼皮撐不住地緩緩合上,手指微微蜷著,勾了墨臨淵的手指,輕輕打著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