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費吹灰之力般,呼吸平穩輕悄,幾乎不被察覺。
“你到底是誰?”徐曼儂稍微抬高了一點聲音,心裡真是疑惑重重。
這個人身手敏捷,顯然是受過訓練的,而且,還有盲訓的經驗。在她所知道的人中,申之為的可能性最大。不過,他深更半夜潛入趙起的書房做什麼?
那人也不回答,只低下頭來,慢慢向她靠近。她雖然看不見他的樣子,但她能夠感覺到他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他的鼻尖碰到了她的鼻尖處。徐曼儂一驚,趕緊偏過頭去,並努力將腦袋往後靠。那人的嘴唇就近距離停在了她的耳畔,還輕佻地朝著她吹了一口氣。
徐曼儂悚然一驚,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想起當日在海鮮館裡,趙起也曾經這麼壓迫戲弄過她。
難道就是他?他其實並沒有離開山莊,白寶香也向她撒謊了?
沒錯,只有這傢伙,在面對她的時候彷彿鼻子壞掉一樣,居然對她身上難聞的味道免疫。
難道他猜到她會逃跑,所以故意留下來抓她現行的?
“趙起,你手機響了!”
徐曼儂腦海中飛速旋轉著,剛思及趙起其人,便已經脫口喊了出來。
魔鬼般的訓練終於結束了
按照慣性,在一個人被別人喊出名字的時候,注意力會立刻轉到他身上。徐曼儂不確定面前這人是不是趙起,她是故意試探性地喊的。
果然,那人愣了一下,似乎還下意識地低頭往哪裡看了一下。就是這麼一瞬間的分神,徐曼儂迅速振作精神,頭一低,又張嘴朝某人的手上咬了一口,同時猛力將那人往外一推,右腿朝那人跨間踹了出去。
在徐曼儂的右腿剛觸及那人的身體時,他趕緊鬆開手,迅速朝後退了開去。徐曼儂不敢戀戰,伸手摸到門把手,開啟門,拼命往自己房間跑去。
回到房間裡,徐曼儂就一直在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如果那個人是趙起的話,他已經撞破了她的企圖,她再要逃跑恐怕更難了,或許這人還會再想法折磨她報復她的,這廝就是這麼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之人。但如果他不是趙起呢?雖然他各方面特徵都很接近趙起,但他畢竟沒開口說話,她也沒親眼見到他的樣子,她還不敢妄下定論。
如果是趙起的話,他為什麼不吭聲?但如果不是趙起,那他又是誰?
就算不是趙起,那也是趙起的人,他一定會向趙起告密,結果也不過殊途同歸。
總之,暫時,她應該是無法再進行逃跑計劃了。
又想著那一聲猛烈的重物落地的聲音,徐曼儂擔心著木瓜的情況,想轉回去看一下又心懷忐忑。想了半天,她安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按了呼叫鈴。
黛雅和敏容揉著惺忪的眼睛出現在了她門口,問她有什麼事。
“我有點睡不著,能不能幫我去書房找兩本書來?”徐曼儂用極尋常平靜的口氣問。
“這個啊……”黛雅和敏容對視一眼,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說:“鑰匙只有少爺有,少爺曾明令禁止,不許任何人進去那裡的。”
徐曼儂腦袋裡“轟”的一聲爆炸開來。真的是趙起,真的是他!
“這樣啊,那就算了。”徐曼儂勉強笑說著,向她們說了打擾,重新關上了房門。
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辦?
這一晚,徐曼儂胡思亂想了一夜,設想了無數個可能性,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在她做好一切準備應付第二天的暴風雨後,卻意外地發現,什麼事都沒有。照例是黛雅催促她去參加訓練,白寶香給她做按摩的時候她探得的口風依然是趙起不在山莊,她也曾找機會去貓咪房間裡檢視過,六隻貓,無一或缺,精神狀態都不錯,只是餵養的管理員不許她靠近它們。
好像昨晚的事從未發生。
又好像大夢一場。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不過,如此也好,她省得心力交瘁地想那些應付的招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徐曼儂認真練習,對於申之為提出的要她向活物如兔子啊飛鳥啊射擊,她也再不心慈手軟了。
不過,這下子倒並沒有使用普通子彈了,而是使用麻醉彈,至少來說,還能給對方存活的機會。
一晃又是兩週過去了,徐曼儂進步神速,槍法已頗具水準,360度旋轉間從容自如,奔跑急停時如臂指使。
接下來又花了兩天訓練如何快速準確換彈夾,徐曼儂與她的槍磨合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