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我想要的,還沒有失手過。”
那麼,我呢?我和母親,是你可以毫不猶豫割捨的麼?若是擱在十年前,她怕是會這樣問。只是,而今,連這想法都已經不復存在。
“但願。”她笑得無懈可擊,眼裡卻是一片冰涼,“那麼,祝你好運。何董。”
然後,轉身離開。
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很多的很多,都早已經拋棄了。
包括曾經的那一部分心有不甘。
遲宇新果然說到做到,傍晚,資金就已經全部到賬。
保駕護航麼?
何可人想起這一句,連她自己都未能察覺的,彎了唇。眼角眉梢,都是淺淺的笑意。
晚上,遲宇新剛進門,就看見梅姨一臉憋不住想說話卻又不能說的樣子。他換了鞋,剛進客廳,就看見開放式的廚房裡,何可人在裡面井井有條的忙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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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了,大家有什麼安排沒?
愛恨如何不分,責任怎能不問(4)
何可人穿著白色體恤衫灰色休閒長褲,黑髮被鬆鬆地束在腦後,兩鬢還有一些碎髮垂落下來。她井井有條地切著菜,動作談不上嫻熟,倒也是有條不紊。
平日裡的何可人驕傲自持,這副在廚房忙碌的模樣,即便是他,也幾乎未曾見過。
遲宇新換了拖鞋,走到廚房邊上,雙手抱胸,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不是說忙麼?怎麼有閒情逸致做這些?”
何可人握著勺子的手臂舉到額前,用手背擦了擦額前滲出的細密的汗珠。
“自然是為了感謝你的一擲千金。”她的聲音濡濡的,在這空氣中瀰漫看來,比之平日裡氣勢凌人的模樣,此時此刻看上去,顯得小了許多。這麼看上去,跟個小孩子似的,巴掌大的臉,一雙杏核眼黑白分明。
遲宇新看著她,有那麼一瞬,失了神。
當年那個穿著白裙子的小女孩,這麼久以來,躲到哪裡去了呢?
“僅僅一頓飯?”遲宇新毫不領情,連語氣都是不屑。
何可人沒理他,也沒再說話,專心致志地對付著眼下的食物。
紫砂鍋裡燉著的乳鴿散發出濃郁的香氣,一齊撲進鼻子裡。油煙機發出嗡嗡的聲響。夕陽照進屋子裡,整個廚房都籠罩在一層昏黃的光線之中。
站在遲宇新的角度看來,她臉上細細的絨毛都清晰起來。
“不然呢?肉償?”
遲宇新的眼裡染上了夜色般濃重的墨色。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冰冷的語調。
“那我這可就沒什麼能給遲少的了。你不是慈善家,那麼,就只能是人傻錢多了?”何可人挑眉看著他,語氣有些衝,毫不掩飾的挑釁之色。
遲宇新看著她,目光黝暗,看著她,似是要透過她的眼睛看進她的內心深處。何可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迎上他的目光。
這清河城人人都說遲家三少是溫文貴公子。
何可人卻堅信,他只是個陰晴不定的臭男人。
嗯,臭男人。
即便,他是她唯一能握住的一根稻草。
即便,沒有他,就沒有她。
“明天陪我回趟家。”遲宇新突然開了口,打破了彼此的沉默對峙。
這個回家,自然是去遲家宅邸。
何可人停了一會,轉過身走到一邊,開啟一邊的紫砂鍋,放入佐料,一邊說,“你確定?”
“怕了?”
“這麼看不起人 ?'…87book'你覺得,如果我真是這麼容易被嚇退的,今天還會站在這裡?即便是要怕,也該是你吧。”
“那就這麼定了。”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為是。
只是,這才該是遲宇新該有的樣子。
他與她廝混多年,文藝的說,是彼此相攜著,在黑暗中並肩行走。直接的說,她也只是遲宇新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所以,到現在,她甚至連一次,都沒進出過遲家。這一次,他提出帶她回去,也只是為了他口中的契約。
我會娶你。
無關感情,無關承諾。僅僅只是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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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春節了。春節快樂。親愛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