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不管不顧,可最後終究還是趕了回來。晚上,李雲沁一步也不讓他離開,他只得陪在李雲沁的房間裡,靠在沙發上,和衣而眠,靠了一晚上。
這會,就連何昕言聽了張律師這話,也是一臉的不可接受。她抓著顧錦言的手,睜大了眼睛,眼裡都是不解和失望,“那我呢……對爸爸來說,我算什麼……”
她不能夠理解和接受何光耀的這個決定。
%炫%顧錦言的手被何昕言捏的有些疼。
%書%“你名下的幾處房產,若是賣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她也是何叔的女兒,更何況何叔對她心懷愧疚,總是要稍微多給一點的。”顧錦言低聲安慰何昕言。
%網%何昕言咬著下嘴唇,沒說話。直到現在,她都沒將何可人當作自己的姐姐,當作父親的女兒。
而李雲沁聽著這話,也沒在吭聲了。房子外種了不少樹木,陽光將那些樹影照進屋子裡來。峭楞楞的。李雲沁以前覺著好看,這會卻覺得寒氣逼人,脊背發涼。
她總模模糊糊感覺,這會,自個回過頭去,何光耀就站在不遠處,面目猙獰看著自己。這麼想著她的身子繃得更緊了些。
張律師看這屋子裡幾個人都稍稍平靜了些,站起身,“那我先告辭。”
顧錦言點頭,也站起來,“好。您走好。”
他一臉淡定。這屋子裡,最平靜的就要數他了。甚至比張律師更淡定。這些,本就是與他無關的事情,他心底裡平靜的跟死水似的。
想必對何可人來說,這2。5億也不過是徒增煩惱吧?何光耀對他身邊的人,太不瞭解了。他給的,都不是對方最在乎的。何可人想要的,是平常的家庭,是父親的疼愛,而不是金錢。何光耀到死,也沒有一次,站在何可人的角度,為何可人想過。
如此悲哀。
李雲沁坐在那裡,雙手抱胸,“錦言,你定個酒店房間。我得出去住。”
“媽!頭七還沒過呢。”何昕言抬高了聲音。母親晚上害怕得睡不著就算了,這會要竟還說出去酒店住。
李雲沁的臉色如死灰一般,“這都化骨揚灰了,連魂魄都散了,那還管什麼頭七不頭七的。”老人家總說,人死之後的第七天魂魄還會返家,她只要一想起這事,一想起何光耀那張因為極度憤怒青筋暴起的臉,她就怕。
何昕言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盯著自己的母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那是爸爸呀。又不是旁人。”
顧錦言知道李雲沁怕得是什麼,他坐下來,喝了一口杯中的茶。茶很香,那清香沒入喉嚨裡。
“等頭七過了吧。現在這家裡就沒人,像什麼樣子。”顧錦言的聲音淡淡的,低垂著眼眸,也沒去看李雲沁。
“你和昕言守著。我得出去,這家裡,我是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了。”李雲沁站起身來,“我得趕緊出去。”
顧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