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道路,都是自己的選擇。
你可以選擇浴火重生,也可以選擇在地獄中自怨自艾。
他從來不同情弱者。
何可人被姜瑜囚禁的那年,遲家不肯介入這事,遲老爺子更是發了火,怒斥道:她自個母親都不管她,我們這些外人多管這些做什麼?更何況,姜家擺明了縱容她這麼做,你敢這麼堂而皇之與降價作對?遲宇榮也勸他這麼做無異於和姜家作對,有害無利,何況他們連何可人被姜瑜藏在了哪兒都不知道。
遲宇新只能靠自己。他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一步一步設下圈套,將姜家逼進絕境,只得來求他。他開出的條件只有一個:將何可人交出來。
當時,姜靖華呆愣住,沒想到他提的要求竟是這個,隨後承諾會在兩日內給他答覆。
隔天,姜靖華便打來電話,報了個地址。那時候,天還矇矇亮,遠處天邊露出了魚肚白。他穿衣服的時候,扣錯了兩顆釦子。
等趕到臨濱市的時候,太陽已經升了上來。姜靖華站在門邊等他,這別墅裡的人空蕩蕩的,一屋子人全守在一樓的客廳裡。姜瑜被姜靖華鎖在了車子裡,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他。
姜靖華領著他去了何可人所在的地方。推開地下室的門時,他的指尖有些發抖。姜靖華沒跟著他進來,同遲宇新的保鏢一起守在門邊。
他一步一步往下走去,裡面沒有窗戶,四面都是牆壁,只有一盞燈,幽幽地亮著,燈光很弱很弱。屋子裡亂的很。何可人縮在床邊,那雙眼睛沒有一點神采,臉色蠟黃,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她瘦得不成人形,衣服穿在身上鬆鬆垮垮的,連頭髮都幹得跟稻草似的。
他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攥緊。
何可人靜靜看著他,唇角抿著。
他在她身邊半蹲下,慢慢撫著她的臉。她曾經的笑著的哭泣著的臉在腦海裡浮現出來,與此刻的她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咬緊了牙,一時說不出話來。
何可人卻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很涼,那手腕瘦得跟七八歲的孩子似的。
他看不下去,移開了目光,一隻手搭在她的眼睛上,示意她閉上眼睛,“我帶你走。”
那一刻,在昏暗的地下室中,他下定了決心,他不會再管她要的是怎樣的生活,也不會管她願意與否,這一生,他都要將她鎖在自己身邊,再也不放她走。
他將她抱起來,她輕得怕人,完全沒什麼份量。他緊緊託著她,她乖得很,摟著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胸口,跟小貓似的。
明明這麼輕這麼小,可兩臂酸的緊。
那雙手之中,承載著的,是她的命。
是他的命。
他抱著她走出地下室,她在他的懷裡轉了頭,又迅速得埋進他的懷裡。
在那地下室裡待得太久太久,這刺眼的陽光,她定是看不了了。暈是湖住陽。
他將她摟得更緊了,用盡了自己的力氣。
從別墅裡出來,姜瑜一眼看到他,在車子裡使勁地拍打著車窗戶,一臉的猙獰,幾乎要發狂的模樣。
姜靖華恭敬地送他出門,才問道,“那……”
“回去等著吧。”他打斷了姜靖華的話,他怕自己再聽他說下去,會忍不住掐死他。
上了車,他拿了帽子戴在她的頭上,又把自己的墨鏡給她戴上。她蜷縮著坐在那裡,低著頭,嘴唇抿得緊緊的,不說話。
他的心揪住了,手指緊握成拳,指節寸寸泛白。
“我們回家。”他輕聲開口。…》小說下栽+3U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