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舜蛟也在涅天居然開口介紹之時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翎一番,沒說話,就連點頭,也輕的幾乎看不見。
翎打量著舜蛟,一頭跟宸風一樣細碎利落的短髮,卻有著比之宸風不知剛硬多少的面龐,雖然面對涅天十足的恭敬,但一點兒也沒損了身上那冷硬傲氣的氣息。桀驁不馴的氣質奮然散發,或許,這樣的將領,也只有涅天,能令之臣服。
以你命換他命 (3)
就在這時,翎卻突然想起一件恐怖的事,方才,她居然把身上唯一一根金針,用來封了玄承燁的內力,那她怎麼辦?
徒勞望了望北方,玄承燁一行人,早已經不見影了。
算算日子,雖然剛過了十五不久,但是仍舊讓她略感到不安,金針畢竟是她得以掩蓋殺戮之意的東西,乍一失去,她有點欠缺安全感。
“人都走了,還在惦念?”
翎一驚,不知何時,涅天已經在望著她,說出的話,分不清是調侃還是責備。不自然的扭過頭,“沒有。”
涅天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對著舜蛟吩咐道:“你帶兵去趟梵都,若是讓那個來歷不明的小民做了梵羽國君,你就自裁吧。”
“是。”舜蛟毫無異義答道,卻又有些疑問,“君王,您……?”君王此次只是順路碰上玄承孤,本是要去梵都的,怎麼突然就吩咐他自己前去了呢?
“區區不入流的小民,本王已經沒興趣了。”涅天臉上劃過一絲不屑的笑容,狂妄與囂張毫不遮掩,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是虛張聲勢。反倒是就連翎,也沒由來的產生了一絲敬畏,一個絕對的強者,一副壓倒性的氣息,讓人不由折服。
“君王,玄承孤的兵馬剛走不久,恐反頭撲上,還請君王帶著侍衛,以防有變。”雖然知道自己的君王不屑帶侍衛,喜獨來獨往,但舜蛟仍舊盡忠職守的建議道。
“他敢?”涅天絲毫不在意,繼而結束這個話題,徑直對舜蛟吩咐道:“給北堂翎換匹馬。”
“是。”舜蛟毫不猶豫,命人牽來隨軍的一匹黑馬,雖然只是隨手牽了一匹,但是卻比翎之前在小鎮買的,不知好了多少。
翎一直靜靜看著兩人,算不算長見識?算是吧,她一直以為,自己仗著在上一世學的那些高階技巧,用在一個古代的世界,自然可以囂張。卻沒料到,這個世上,有著比她更囂張的人,且……比她更有資本。
“愣著做什麼?跟我走。”涅天回頭望著翎,微微有些不滿,曾以為是挺伶俐的小姑娘,如今看起來,怎麼有幾分木然?
翎回過神,翻身上了馬,什麼也不問,就隨著涅天一同向西奔去。莫蘭家族在東邊,而她如今要跟著涅天一路向西,那也就是說,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遠,但是,她有選擇嗎?似乎沒有。涅天對於她來說,不一定能像朋友那般輕鬆相處吧。
直到與大隊兵馬已經分開,路上就剩下她和涅天。翎這時才開口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涅天嘴角勾起一個壞意的笑容,“去攻打你未婚夫。”
“宮千聿不是我未婚夫。”翎不由得再次重申道。
“口是心非,那你何必要把自己的兵馬送與他?”
翎微微嘆了口氣,淡然說道:“不是我送的,是他們自作主張,已經不再是我的人了。”
聽到這一句,涅天的馬稍稍慢了些,轉頭,略帶狐疑望著翎,“自己的勢力,說不要就不要了,你還真夠大方。”
“不是大方,而是沒有什麼必要追究,反正以後也用不著了,跟著誰,不是那麼重要。”一牽扯到昔日的事,翎的思維稍稍顯得混亂,也不知道涅天能否聽得懂,自顧自說著。
“那如若有一天,我帶人攻打離殤,必定要跟你的人馬對上,你會如何?”
做個交易 (1)
“隨你,我的命已經換了一次了,沒有什麼再與你交換。”翎此刻已經放下心中所有的糾結,反倒看得開了。涅天實在強她太多,她就算是不想認命,也反抗不了。更何況,涅天是那個曾經在她即將崩潰之時給予她棲身之所的人,這份情,已經在她心底紮根許久,她……無法跟涅天反目。
“哈……”涅天聽見翎的話突然笑了起來,一笑之下,一張本英氣勃發的臉上帶著幾分邪肆,盡顯朝氣萬千,“我要你的命做什麼?不過,拿你的命換另一樣東西如何?”
“我除了命,什麼都沒有。”翎倒也坦然,索性也不怕涅天惱了,明白說道:“莫蘭家曾有人詛咒我活不到二十歲,我今年已經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