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留下了。
然而,一直未語的青偃在這時突然起身,話也沒留一句,轉身走了。
翎看著青偃碗中幾乎沒怎麼變少的飯,微微皺了皺眉頭,“燼,以後我和青偃分開吃飯,你讓宸淖負責送他房裡。”既然兩人在一起吃飯都覺得沒胃口,就別互相折磨了吧……
遙遙對酌胡作非為 (1)
“公主,需不需要我去看看,青夫子恐怕身子不舒服。”宸穆略有擔憂說道。
“他應該沒有不舒服,他要是胃痛,走路的時候左臂會端著,剛才甩手走的,想必又是鑽牛角尖去了,別管他,若真是身體不舒服了,宸淖和宸淵會去找你。”說完這些,翎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在意青偃的一舉一動了?莫非是自己的太過於在意,才將青偃一些舉動視為不正常?
之後把藥方交給了白雋,翎突然發現,自己又無所事事了,不由得又想起梵鏵死前的那句話,心情更加煩躁起來,索性換套普通的衣服,獨自出了行宮。
看來她必須開始學會適應這種生活,這種……吃喝等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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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於一個酒樓雅間窗前,翎暗暗嘲諷自己,說是來找熱鬧的,卻又選了僻靜的雅間。看來,自己怕寂寞,卻又嫌吵鬧,不願與太多人離得太近,再次嘲諷一笑,輕啜杯中的清酒,自己還真是難伺候。
這間酒樓距離行宮僅有十幾裡,算是方圓百里最繁華的城了,往來的商客彙集於此,就算是至了深夜,想要看人,街上也有的是。
翎慵懶倚靠在窗前,手指把玩著酒杯,看著下方熙熙攘攘往來的人。縱然是人多,她為什麼……還會感覺如此寂寞?那種寂寞的感覺,似如沉重大石,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難道……?
又是嘲諷一笑,自己已經墮落到這樣的地步了嗎?居然會興起那種念頭,不過,轉念一想,或許那些在青樓楚館花天酒地的人,也如她一般寂寞吧……或許能有個更好的詞來形容,空虛……
這種貌似邪惡的念頭一起,猶如一星火苗,燎亂了她滿心荒野。她此時,最想做的,就是憑心而為,她想嚐嚐……放縱是什麼感覺……
她所處二樓,臨街對面,也有幾間酒樓。翎的目光漫無目的的掃著,似是僅觀賞酒樓牆壁上描繪的畫。突然,感覺到一束探究的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她身上,似是緊緊盯著探究,又似來回遊移打量。
翎循著感覺望去,斜前方也有一扇開著的窗子,裡面也是個雅間,似乎,也只有一個人。先不說長相,似乎一身明紅……屬於她冥王的顏色,她喜 歡'炫。書。網'。
對方也大大方方的任由她打量,甚至還向窗前靠了靠,讓她得以看清他的樣貌。風|流倜儻的濁世公子,紅唇玉面,文雅的眉,之下居然長著一雙桃花眼,讓人一眼望去,甚是勾|魂……見到翎對上他的眼睛,還特意眨了眨。
遙遙對酌胡作非為 (2)
翎漸漸勾起一邊嘴角,邪肆的一笑。悠悠然舉起手中的酒杯,向著對方示意了一下,仰頭豪爽瀟灑的一口喝下。而對方,也同樣一副心領神會的笑,遙遙敬了一下,一口喝乾,還向翎示意了一下杯底。
兩人就是這般一杯杯喝著,眼神對望著,似乎已經不需要任何言語。就這樣遙遙相望,似乎都能領會對方的寂寞,又或許,各有各的目的……
眼看著就臨近了子時,翎桌上的酒壺已經空了三個。她的酒量一向不錯,這些清酒,僅能讓她身體微微發熱。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心胸中有一種漸漸膨脹的情緒欲噴薄而出,伸手揉了揉額頭,她真的快成變|態了嗎?酒後亂性,她還沒醉,怎麼……
抬起頭來,那邊窗前已經沒有了人,桌上似乎也放著幾個酒壺。翎的心微微感覺有些失落,難道,陪伴她的,只能有空虛了嗎?難道說她活不過二十歲,就是因為忍受不了這種空虛鬱鬱而終?還是最終墮落得千夫所指,羞愧自盡?
翎苦笑著搖了搖頭,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是神經病……
正在這時,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翎倚靠著窗回頭,一抹明紅入目,甚是覺得順眼。
“遙遙對酌不如把酒言歡,姑娘,在下失禮了,還望姑娘莫覺得唐突。”桃花眼男子恭敬的一拱手,笑吟吟的站立,彷彿舉手投足都帶著片片桃花。
“既然要把酒言歡,報上名來。”翎慵懶的挑著眉梢說道。
“在下姬虹影,行商此地留宿一晚,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