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雨軒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王子謙解釋晚上時發生的一切,只得含含糊糊的問。王子謙立刻想到了剛離開的小雪,子卿一定是和她在一起。王子謙篤定,但為了不讓雨軒擔心,於是打著哈哈笑,似恍然大悟般說,“啊,今天啊……子卿要住我這裡……他喝醉了,現在已經睡著了。抱歉,忘記打電話通知你。”
雨軒不疑有他,以為季子卿是心情煩躁,所以才跑出去喝酒,他現在也許在逃避自己。雨軒的心裡自然不好受,可還看得開,於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聲音平淡無波的說,“是嗎?我知道了。那我掛電話了,你好好照顧季叔。”
掛了電話,雨軒痴痴地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面已經開了些花的院子,明明夜晚的月亮非常非常明亮,不知為何,花朵看起來卻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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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謙番外
我高中時就和父母移民到了美國。
因為都是中國人,所以在學校裡,即使不是一個班的,也彼此間都會比較熟識。季子卿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名人了。他的學習成績很優秀,在大一的時候就有很多大公司買他開發的軟體,他在學校是教授的驕傲,同學中崇拜的偶像。
但是,他對於那些靠近他的人,不分善惡、也不管是不是中國人,一律都像趕蒼蠅似的把他們趕走。
我,不管被他趕了多少次,還是不停的找他。最後他沒辦法,就把我當空氣,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算是被當成空氣也無所謂,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拼命的,想接觸季子卿的精神層面,我對他整個人,真的相當的好奇。
剛開始時,我總是單方面的和他說話,和他說一些關於我的事、有關於電子軟體方面的事、他開發的軟體的事。他通常都會露出一臉不耐煩,但講到和軟體有關的話題時,他偶爾會表現出有興趣的樣子。
最終,在我幾個月堅持不懈的努力下,他終於願意和我說話……
年幼時父母離婚,母親過世後,獨立在美國求學。有個感情不大好的哥哥,不喜歡吃甜食,小到無關緊要的事。和季子卿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總會天真的和我說這些事,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吳雪,是大我三歲的青梅竹馬,她是個挑不出任何缺點,完美到可怕的女人。
那時的我,像個笨蛋一樣,積極的把我最引以為傲的兩個朋友——季子卿、吳雪介紹給他們對方認識。子卿剛見到小雪的樣子時,看似發抖似的……露出驚嚇的表情……或許是吳雪,長得像誰吧?
現在想想,果然不應該讓他們見面的……我不知道為了這件事有多後悔……
十年前,我讓子卿和小雪認識不久後,子卿就不來上學了。就算是為了開發新的軟體,也未免太久了,心想他搞不好會休學。於是十分著急的我,趕忙跑到他家裡找他,讓我始料未及的,沒想到給我開門的竟是小雪。
看到是我,小雪笑了,帶著寒意的……詭異的笑容,這樣的笑容、表情……不是我所認識的小雪……
小雪讓我進屋,說子卿病了,但他卻不吃藥,就算很痛苦的時候也一樣……小雪告訴子卿說,你這樣折磨自己不如直接去死。子卿卻回答說不行,因為,接受比死更痛苦的折磨,是他活著的目的。小雪就對子卿說,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恢復為止。
看著痛苦的倒在床上、身體扭曲抱在一起的子卿,我形容不出自己的感受,也記不清當時是怎麼想的。他,嘴裡一直說著平常不會說的陳腔濫調……都是我聽不懂的……那天過得渾渾噩噩,感覺什麼都是模糊的……只記得那天蟬鳴的聲音特別的大……
那次,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了人類深處的黑暗……膚淺的語言,一句一句的剝落……在炎熱的天氣裡,一點一點的……在逐漸成為空殼的我面前,子卿那麼想活下去的摸樣,是那麼令人難以忍受的美麗、給人帶來難以形容的震撼……
他抱著膝蓋躺在床上的摸樣,竟讓我感到一股危險的雀躍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絕對不能拋棄他……
再後來,小雪逃走了,她留下子卿,單獨一個人去德國留學,然後我和子卿就邊上學邊一塊創辦了現在的公司……
後來我和子卿將公司搬回了國,然後遇見了她……
令人難以置信的,和她生活在一起,以前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