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小蓮花望著陸灝跟裴北辰若有所思的眼神,尤其是裴北辰漆黑深瞳眼底閃過的那一絲懷疑,讓她頓時就急了,瞬移到了江子軒的面前,眼神焦慮地看著他,“你怎麼會不認識小白呢?他可是你的徒弟啊,你們的關係不是很好嗎?難道才過五百年你就忘記了他?”
小蓮花說的話,江子軒只能苦笑應對,他很想告訴她,他作為一個人類,哪裡能活到五百年,但小蓮花說話的語速極快,根本就沒有給他插話的空隙。
不過,聽到“小白”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心中一動,霎時就想到了顧藍煙。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身邊許多人都將那人叫做“小白”。
“啊,我明白了,”小蓮花見江子軒只是苦笑,卻對她說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猛地一拍腦袋,轉身對陸灝跟裴北辰說道,“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五百年的時間,輪迴這麼多次,忘記了小白是很正常的嘛。”
“可是,人類輪迴哪有長得跟前世一樣的道理?更何況連名字都一樣,”陸灝毫不客氣地指出小蓮花話裡面的漏洞。“你明明認識的是這一世的江子軒。”
小蓮花似乎也沒有想到這一點,攸地一呆,半晌之後,又再次將目光對準了江子軒,又是委屈,又是憤憤:“江子軒,你,你明明就是小白的師父,長相也對、名字也對,為什麼就是不承認呢?”
說到最後,小蓮花的聲音裡面已經帶著明顯的哽咽。
她說的是真話,但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相信她?陸灝變成了裴北辰,裴南辰變成了陸灝,狐仙變成了人仙,狐妖的師父卻不認識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子軒看到仙女哭了,一時之間也有些慌亂了,想要安慰她,但她說的那些事情,他著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拿為難的眼神看向一邊沉默看戲的絕色,只盼她能幫自己一把。
絕色還沉浸在江子軒對她的“捨身成仁”上,即使是再回想一次,她也覺得無法相信江子軒會那樣做。因為當時如果不是陸灝出手的話,他真的會被摔成肉醬的。
尤其想到落下來之前,江子軒突然的求婚,她的心更加難以安定下來,彷彿小鹿般蹦跳個不停,白皙的臉頰上也飄上了隱隱的紅暈。
原來,這個世界,還不是太墮落!
武媚站在一邊看著絕色花痴一般的神情,頗有些訝異,這個成妖之後就在男人堆裡打滾的妖精不會對江子軒動心了吧?
話說回來,想到剛剛那驚險的一幕,武媚的心中浮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楚,哀怨一般的眼光飄向了一邊的陸灝身上:如果他肯那般對她,她就是死也值得了。
跑神的絕色敏感地覺察到了一絲灼人的光芒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愕然望過去的時候,剛好跟江子軒投遞過來的求助眼光正面接上,“呀”一聲,也不管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就急急地偏過了視線。心如搗鼓,絕色不斷地催眠自己:剛剛她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湊巧罷了,她絕對不是想要去看江子軒的,絕對不是!
江子軒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絕色幹嘛要回避自己眼神,還一副自己會吃掉她的模樣?自己又不是妖怪!
看到平時候總是跟自己攀比著戀愛次數的絕色露出了小女生才會有的羞澀,陸灝的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這雞精,不會是第一次談戀愛吧?!
知道絕色是派不上用場了,江子軒收回了求助的視線,看著面前已經開始抹眼淚的仙女,實在是無奈得很:他很高興自己有生之年真的能接觸到活生生的妖怪神仙,但如此稀裡糊塗地捲進這樣的麻煩裡面,卻是他不願的。
至少來個人告訴他,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老天彷彿聽到了江子軒無聲的吶喊,真的就來了一個人。
蹦蹦跳跳,笑顏如花,漂亮得令城市的霓虹都失了顏色,正是小蓮花此刻最想見的人——顧藍煙。
他跟鐘錶妖怪分手之後,又去見了黑白無常。
此刻人類的屍體已經被運走了,但黑白無常卻還是站在交通事故的中心,沒有離開。
白無常一如往常,訓孫子似的將黑無常罵得狗血淋頭,黑無常被他罵得整個人都縮住了一團,連解釋的話都不敢說一句。
“大白小黑……”趁著沒有人類注意自己,顧藍煙朝著兩個人揮手,示意他們到他的身邊來。
白無常也訓得累了,又想看看這小狐狸搞什麼鬼,便一扯黑無常,朝著顧藍煙站立的無人角落走過去。
走的路上,也不忘記抓緊時間再罵幾句解氣。
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