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和他徹底斷絕感情麼?”
這個問題糾結了他一下午,他一直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問清楚,卻又怕問了答案會讓自己很傷心。
可不問清楚他心裡又不舒服,所以還是忍不住問了。
岑歡沉默,隔了會才說,“雖然不排除是因為你捨身救我才讓我下了這個決心,但主要還是因為我不想再繼續那樣和他糾纏下去了。”
“那我什麼時候見你父母?”
岑歡又是一楞,像是沒料到他會突然這樣說。
“吶,我爸媽你都見過了,為了公平,我當然也要見你父母。”
岑歡低下頭,“他們……應該明天會來醫院看你。”畢竟她說了是梁宥西救了她,所以就算他們不信她是因為喜歡上了梁宥西才和小舅分手,但基於梁宥西對她的救命之恩,父母肯定會來看他。
“那你知道我們見過雙方父母意味著什麼麼?”
岑歡抬眼,瞥到他眼裡的欣喜,有些心酸,不忍打擊他,只淺笑道,“我爸半個多月前也受過槍傷,現在身體還沒完全康復,而且他脾氣不太好,所以你明天不要在他面前亂說話,免得他當場黑臉。”
“這你放心,我不說別的,哄老人家歡心卻是我的強項,我保證讓你父母非常滿意他們的未來女婿。”梁宥西越說越來興致,臉上欣喜的表情如同一個得到心愛禮物的孩子。
“想到明天要見岳父岳母大人,我突然好緊張。”梁宥西抓過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嘴上說緊張,卻一臉閒適和期盼。
岑歡手一僵,忍住想抽回來的衝動,有些不自在的故意斜眼瞪他,“別人拿槍指著你都不見你皺下眉頭,還傻子一樣替我挨子彈,你連死都不怕還怕見我父母?”
“替你挨子彈的時候不怕是因為我不希望受傷的是你,而且我是男人,一顆子彈要不了我的命。”
看他說得輕鬆,岑歡想起他倒在血泊中還望著自己笑,鼻酸得一時開不了口。
“你看,說得好好的又哭了,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哭?”梁宥西想替她擦眼淚,可被傷口牽制著,有心無力。
“我是哭你傻。”子彈不長眼,對方又是蓄意要他的命,萬一那顆子彈傷的不是他的肺而是心臟,那他還有命麼?
冒著生命危險救一個心裡裝著別的男人的女人,值得麼?
梁宥西不以為意的撇嘴,“傻人有傻福,我這次不就是因禍得福麼?”能夠和她在一起,別說修養半年,讓他殘廢他都願意。
兩人不知道聊了多久,岑歡見梁宥西還沒有半絲睏意,下意識看了眼時間,見已經十一點多了,想起離開前還是處於盛怒中的父親,心裡輕輕嘆息。
“你趕緊睡吧,等你睡著了我還要回去陪他們。”
“有你在我怎麼睡得著。”梁宥西不捨的把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幽幽嘆了聲,“什麼時候我才能夠一直這樣握著你的手睡覺,不用擔心醒來會看不到你,也不用擔心這一切美好只是曇花一現的美夢?”
這樣的梁宥西讓岑歡感到心疼,可這種心疼不是她在看到小舅臉上的傷及嘴角的血色時胸口絞痛般的心疼,而只是心疼他的痴他的傻,心疼他的付出。
就算感情債可以用金錢來衡量,她欠梁宥西的,也是一筆永世無力償還的鉅款。
“你睡吧,我明天早點過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梁宥西凝著她看了一會,忽地咧嘴一笑,“你已經做好準備當我一輩子的煮飯婆了麼?”
雖然不想打擊他,可有些話,岑歡不得不說。
“梁宥西,我說給你做一輩子煮飯婆的前提是如果你能把我的心找回來,而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說過……我的心在他身上……所以你不要對此抱太大希望……”
“我知道,但我可以等。”
看著他堅定的目光,岑歡良久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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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含笑飲毒酒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岑歡以為這麼晚了父母肯定休息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在客廳等她,而父親的臉色依舊鐵青難看。
“歡歡,怎麼回來這麼晚?吃飯了麼?”霍爾太太抓過女兒的手問。
岑歡搖頭,“我不餓。”懶
她看向父親,“爸,您身體還沒恢復,又坐那麼久的飛機,怎麼不早點休息?”
霍爾輕哼,張口想訓斥,可看到女兒明顯瘦削的臉,又頓了頓,強行壓下心頭那股怒火,緩了緩情緒才道,“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