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希望他過得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幸福,可這次卻是她親手傷了他。
“歡歡,伯母知道你沒辦法強迫自己和西西在一起,所以我也不逼你。只是你那天離開後,西西彷彿像變了個人,他雖然很配合治療,也沒有絕食,但他已經兩天沒說過話了。短短几天時間人就瘦了一圈,我從來沒見他這麼失魂落魄過。”看著兒子變得異常消沉,她心如刀割。
而岑歡心裡同樣難受。
世間最難償還的是情債,如果她能不那麼死心眼,在感情上不是非小舅不可,或許她和梁宥西還有可能在一起。
可是現在……
“伯母,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席文絹沉吟了幾秒才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來找你是對還是錯,可我實在不忍心看他那樣消沉下去。兒子是母親身上的心頭肉,看他痛,我心裡怎麼會好受?所以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看能不能開解他,讓他從消沉中走出來。”
“可是他還願意見我麼?”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可以誰都不見,就是不可能不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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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放手
聽到開門聲,梁宥西睜開眼,視線觸及走進來的纖瘦身影,原本暗沉無光的黑眸驀地一楞,眸底迅速掠過一絲既驚又喜的光彩,卻轉瞬及逝。
岑歡有些忐忑的走進他,目光落在他瘦削而陰鬱的俊容上,胸口窒息般的難受。懶
“我給你帶了營養湯。”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把保溫瓶放在床頭櫃上,正想問他要不要現在喝,卻聽他冷聲問,“你還來做什麼?”
岑歡一愕,視線掠過他面無表情得有些冷漠的臉,有些侷促的低頭,語氣歉然道,“我知道不論我說什麼,都無法——”
“如果你是要說什麼對不起我的話,我真的已經聽膩了。”梁宥西打斷她,語氣顯露一絲疲意,“你不愛我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也不必道歉,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就算受傷也是我咎由自取。”
岑歡輕咬唇,攥緊的手心不自覺被指甲掐入,隱隱地疼。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梁宥西再度開口,始終不曾看她,“我不是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男人,不論忘記你要多長的時間,只要你別再跟我聯絡,我看不到你的笑,聽不到你說話的聲音,久而久之,總有一天會忘記。所以,請你往後務必做到這些。”
岑歡盯著他,下唇咬得發白,而掌心的刺痛似乎更明顯了些。可她再痛,也遠遠不及她帶給他的那些痛。蟲
怎麼會這樣……
如果那日救她的不是他,或者那日她不曾許諾過他任何,那他們是不是還能像以前那樣做對好朋友?
眼淚不知什麼時候流了滿臉,她攤開手,掌心那一道道指甲印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那麼蒼白和無力。愧疚似劇毒鑽心,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像他說的那樣,不再和他聯絡。
她轉身默默地走向門口,渾然不知身後投來的目光有多傷。
對她,他不是不怨的,只是比起怨,他更心疼她所揹負的那些壓力和痛苦。而他清楚她雖然性子倔,卻心軟善良,她因為對他的愧疚而強迫自己努力和他在一起,但她無法欺騙她的心。
所以他放手,希望能減少一些她的痛苦。
雖然這麼做很痛,可只要她好,痛又如何。
走到門口的岑歡忽地回頭看來,而梁宥西已經閉上眼,卻在關門聲傳來後低喃:岑歡,你不知道,我愛你愛到可以強迫自己放棄你。只要,你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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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費周章從美國轉到義大利再到瑞典最後才匯入寬威的帳戶,支付這筆鉅款給他的人這麼做的目的顯然是掩人耳目,不想讓人查到他的資訊,不過這並不是難事,相信很快就應該有那個人的訊息了。”
藿莛東站在落地窗前,聽著電話那端的彙報,一會掛了電話後仍保持原來的姿勢動也不動,神色卻陰沉得足以媲美窗外的夜色。
不知站了多久,手機再度響起,而來電人卻讓冷峻的面容微微一愕,遲疑了好幾秒才接通。
“是我。”低柔的女聲傳來,藿莛東眸光微微一閃,應聲,“什麼事?”
“我聽絲楠說,你知道我懷孕的事了?”
“嗯。”
“你不怪我?”
“怪你什麼?隱瞞我你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