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劭北一楞,正想問他兇手是誰,卻被程馨榆打斷。
“你少嚇唬我,你怎麼肯定害你的人是我弟弟?你昨天被刺傷的那個時間段我弟弟根本就不在B市,而是去C市我外婆家接我外婆去了。”
“你既然那麼肯定你弟弟是去接你外婆了,那大可不必跑這趟醫院。”
程馨榆呼吸一窒,神色變得有些慌亂。
“我只是……過來跟你說清楚,希望你不要冤枉我弟弟。”
“是不是冤枉等抓到人就知道了。”
“梁宥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想嫁禍我弟弟,然後以此要挾我打消起訴你和這家醫院的念頭!你的如意算盤真是打得好,可惜我沒有那麼容易被你騙!”
“那我們拭目以待,你儘管去起訴你的,我無所謂。”梁宥西不再看她,“劭北,拿過手機來。”
梁劭北迴神,邊拿手機邊納悶道:“宥西哥,你既然知道是他弟弟想殺你為什麼不當場報警抓他?這一刀再偏一點就刺到你心臟了,像那種人你就該立即報警抓他判刑,判他個一二十年或者讓他牢底坐穿——”
“你閉嘴!”程馨榆厲聲喝止,“我弟弟才不會做那樣的事!就算做了也是他罪有應得!是他的冷血薄情害死了我爸爸,他應該償命!”
“我說你們全家都腦子有問題吧?”梁劭北受不了的翻白眼,“你爸爸是猝死,就算立即手術也不排除他會在手術過程中發生血管爆裂的可能性,更何況是你自己一再拖延時間。還有啊,宥西哥根本就不喜歡你,你何必自討沒趣!而且有你這麼喜歡人的麼?就因為宥西哥拒絕你你就惱羞成怒想要害他,你們家是遺傳的神經搭錯線了吧!”
程馨榆被戳中痛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連指甲掐入手心都不覺痛。
梁劭北見她被自己反擊得面容扭曲說不出話來,有些得意的揚了揚眉。
而梁宥西從小到大欺壓梁劭北慣了,從來不知道他也有罵人這麼利索又惡毒的一面,真是要對他刮目相看。
“馨榆?”
門口驟揚的聲音打斷一時的沉默。
幾人循聲看向走進來的席文絹和梁敬升。
“大伯。”梁劭北和久未見面的梁敬升打招呼。
後者微微頷首,目光卻望向程馨榆,沒什麼表情的臉嚴肅得讓程馨榆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迫感。
“伯父,伯母。”
“馨榆,寧寧呢?”席文絹問她。
“他……”
“大伯母,這個女人包庇她弟弟不肯承認是她弟弟想殺宥西哥,我看也別問她了,乾脆報警抓人。”
“你胡說!不是我弟弟做的!”程馨榆反駁。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你弟弟做的?”
“那他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弟弟做的?”程馨榆反問,怨恨的目光望向梁宥西。
“我當然有,所以才要你把人帶過來。”梁宥西漫不經心的回她:“而且窩藏兇手同樣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什麼證據?”程馨榆對他的話表示懷疑。“我為什麼要信你?”
梁宥西懶得和她多說,直接拿過手機撥下一連串號碼,一接通便道:“王隊,讓你的人——”
“梁宥西你不要欺人太甚!”程馨榆衝過來一把搶下樑宥西的手機砸在地上,精美的手機頓時四分無裂。
“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梁劭北抬手就想一巴掌扇過去,見程馨榆條件反射的偏過頭他才悻悻地放下手。
“馨榆,我希望你冷靜考慮事情。”席文絹望著她,“寧寧已經成年,他傷人的行為已經購成故意殺人罪,一旦被抓住,你是根本賴不掉的。”
“可是我不信是他做的。”
“不是你信不信的問題,我瞭解我兒子,如果他不是非常肯定,根本不會說這樣的話。”頓了頓,她又繼續說:“我是看在你爸媽和我的交情上才這麼心平氣和的勸你,不然我早在昨天知道事情真相時就報警了,畢竟受傷的是我兒子,不是和我毫無關係的人。”
程馨榆死握著拳不語。
“該說我都已經說了,聽不聽由你,總之你要起訴醫院隨便你,我已經想通了,這家醫院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沒必要把全部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而且你爸爸的死根本就不屬於醫療事故,醫院大不了是賠點錢上幾天新聞,不用一個星期這件事就會被大家遺忘,對醫院也沒多大影響。所以你現在要不要起訴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