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我。”
她認真的語氣讓梁宥西挑眉,“你說。”“如果有一個很愛我的男人向我告白,你說我是該一口拒絕呢還是好好認真考慮?”
梁宥西觸上冰箱門欲關上的動作一頓,良久才回神,然後關了冰箱門把食材放到水槽裡。
他不知道關夕怎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而他竟然一時無法回答。
說一口拒絕?
憑什麼他要她一口拒絕?或許和深愛她的男人在一起,她會得到真正的幸福。
那麼,是要她好好認真考慮?
考慮後的結果如果是接受那個男人的告白,那是不是意味著她要和他離婚?
離婚……他不自覺將一顆用來裹蝦仁的雞蛋捏碎,蛋汁順著手縫滴落,滴落在他腳邊。
他皺眉,將掌心裡殘留的蛋汁和雞蛋碎殼扔進垃圾桶裡,隨後抽了張廚房專用紙蹲身擦乾淨地板上的黏液。
“關夕,你想試探我什麼?”
他站起來,邊洗菜邊問她,語氣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
關夕望著他漂亮的背影說,“不是試探,只是想知道你會怎麼回答我。”
“你不認為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很無聊?”
“既然你覺得無聊,那就不回答好了。”反正她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會建議她好好認真考慮。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你?”梁宥西反問她,語氣帶著一絲譏誚,“關夕,其實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我絕對不會成為你奔向幸福的絆腳石。”
他連岑歡都捨得放手,而只要放手過一次,又何必在乎再放手第二次?
真是自找沒趣。
關夕暗罵自己犯賤,打住話題仰躺在沙發上,瞪著天花板發呆。
身後沒了動靜,梁宥西想回頭看一眼,想了想,硬是忍住堅持背對著她沒動。
但他感覺,他和她之間,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390 被兩隻小鬼戲弄
隔著玻璃窗望著患腦溢血半身不遂的沈主任,梁宥西心頭滋味雜陳。
沈主任的妻子是個大沈主任好幾歲的婦人,一輩子相夫教子,沒想到到頭來一向乖巧的兒子走錯一步做了犯法的事氣得丈夫半身不遂。
大概是覺得這輩子沒什麼盼頭了,面對還躺在重症監護室內的丈夫,她顯得異常冷靜,甚至是木然,對前來探望丈夫的同事或親朋好友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頭算是招呼,其他就再無表示了。
梁宥西看慣了人生百態,雖然對沈主任一家的遭遇表示同情和難過,卻也僅此而已。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不是每一個家庭都可以幸福美滿,如同月有陰晴圓缺,這種天災,誰能躲得過陵。
而相比他的淡然,一起來探望的關夕心裡卻異常難受。
儘管她二十一歲之前的那些年的每一分一秒都過得很煎熬,但她好在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愛她的父母和兄長,他們的愛彌補了她因身體缺陷而失去的那些快樂,所以她才能一直保持樂觀的心態去看待每一件事情。
而眼前神情木然的婦人卻一夕間什麼都沒有了,研究生剛畢業的兒子因和人爭執發生口角持刀殺人,本是眾人眼中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轉眼成了階下囚;而工作順利的丈夫又落得半身不遂重度昏迷的下場,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該是怎樣致命的打擊狺?
她想說些什麼安慰婦人,又覺得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那些所謂安慰的話語不過是一些不起半點作用的廢話而已,若真希望婦人好過一些,還不如做點實質性的東西。
“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減輕沈主任他兒子的罪名?”
離開醫院時,關夕忽道。
梁宥西沒想到她還在惦記沈主任家的事,牽過她的手說,“案子都已經定下來了,對方被刺成重傷,只判他五年已經是念在他第一時間主動自首而酌情減刑了。”
“不是還沒被送去監獄麼?可以再訴的吧?既然是對方挑釁在先那也有可能是他正當防衛才失手誤殺的吧?”
梁宥西側眸,“你倒是挺適合吃律師這碗飯,當初不該學中西醫,改學法律就好了。”
關夕白他:“我和你說正經的,我覺得阿姨好可憐,如果她兒子能夠改判無罪的話她也不至於那麼絕望。”
“改判無罪?”梁宥西失笑,不知該說她天真還是說她傻。
“你以為這是拍電影還是拍電視?法不容情,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