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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宥西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胸口火燒一樣的難受,喉嚨又痛又幹,渾身都不舒服到了極點。
艱難的偏過頭,看到趴在床邊不知不覺睡去的母親,他心裡隱隱有些失望陪在身邊的人不是關夕。
不知道是關耀之沒轉告她他想見她,還是她在怨他,所以她才沒來?
想了想,他微微挪動身體,皺眉忍著傷口傳來的痛楚探手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
他先撥關夕房裡的電話,可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
他皺眉改撥關耀之的電話,想問他到底有沒有和關夕說,難得電話只響了兩下就被接通了,而那端傳來的聲音夾雜明顯的怒氣:“梁宥西,你該死的到底對小夕做了什麼!”
梁宥西一震,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
“小夕不見了!”
梁宥西驀地從床上坐起,“怎麼回事?什麼叫不見了?”
那端沒回應,梁宥西拿下手機一看才知道電話被掛了。
關夕不見了。
這麼晚了她會去哪?是她想躲他還是被壞人……
想到某種可能,他只覺頭皮一麻,顧不得因剛才突然坐起而往外滲血的傷口和錐心地疼痛,咬牙強撐著下床。
他這番動靜驚醒睡著的席文絹,她睜眼看到這一幕,楞了一下後回神,臉色一變道:“西西,你怎麼就下床了?你快躺回——”
“媽,關夕不見了!”梁宥西打斷母親,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席文絹隔了幾秒才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然後震住。
梁宥西拿過母親給自己帶來的衣物找了條長褲和T恤去衛生間換上。
他拿過手機,然後把手伸向母親:“媽,給我您的車鑰匙。”
“你要去找關夕?”
梁宥西點頭。
席文絹望著兒子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目光落在他傷口處,搖頭拒絕:“我知道你擔心她,但你這個樣子自顧不暇,我不會讓你去。”
梁宥西不想多說,見她不給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向門口。
“西西!”席文絹一臉焦灼地追出來攔住他,“算媽求你,你不去行不行?你失血過多又才做了手術,你這樣是想害死自己嗎?”
“您可以不給我鑰匙,我讓劭北開車過來。”梁宥西很費力地說完一句話,同時越過母親往電梯口走去。
席文絹又氣又怒地瞪著兒子的背影,簡直咬牙切齒。
“你去吧去吧,以後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你是活是死都和我無關!”
她把車鑰匙用力扔過去。
梁宥西頓住,瞥了眼落在腳邊的車鑰匙,深吸口氣,一手按在受傷的部位,忍痛彎身拾起。
362關夕不見了(2)
原本是夜深人靜家家戶戶人人好眠的時刻,關家卻燈火通明。
梁宥西開車從醫院趕到關家下了車直奔大廳,還在門外就聽見一陣細小的嗚咽聲,然後聽見母親說:“老關,耀耀那邊怎麼還沒訊息?你再打電話問問看他的人找到小夕沒有。”
“一分鐘前才剛打過,如果找到了不用我們打過去他也會立即打回來報平安。”關父嘆口氣,“你別擔心,先去睡。”
“小夕沒找到我怎麼睡得著?”
“爸,媽。”梁宥西走進去和二老招呼茆。
“宥西?”關母有些錯愕地喊了一句,然後走過來,望著臉色蒼白得嚇人而一雙眼睛滿是血絲的梁宥西,困惑道:“你不是在醫院?怎麼才做了手術就跑出來?”
“媽,我聽二哥說關夕不見了,怎麼回事?她怎麼會不見了?”梁宥西不答反問。
“對不起,姑爺,都是我的錯……蚊”
早已經哭成一個淚人的小蘭跪在梁宥西面前,邊哭邊把事情的經過又說了一遍。
“我打完電話給二少爺,再返回去……的時候就沒……看到小姐了……,都是我混蛋……我不該讓小姐一個人的……”
梁宥西想像著關夕孤零零蹲在空曠的馬路邊忍受著生理期疼痛的畫面,原本一路上開車過來疼得麻木的傷口忽然又開始劇烈的疼痛,教他下意識去按胸口。
“宥西,是不是傷口痛?你別站著,快過去躺下。”關母扶住他的手臂擔憂道。
“媽,我沒事。”梁宥西撥開關母的手,“我要去找關夕。”
“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