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體會他的掙扎和為難。
“我就是怕自己忍不住告訴他們,所以才打電話找你聊,才不像你,要不是他說漏嘴,我還不是照樣不知道小丫頭還活著?”絲楠輕哼著抱怨。
岑歡笑,“絲楠,你和關耀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以為你回倫敦後和他已經沒有聯絡了。”
“是他莫名其妙打電話來罵我水性揚花,說我毀了他的清白就不負責任的拍拍屁股走人,和別的男人勾‘搭。”絲楠冷嗤一聲,越說越氣,“我怎麼毀他清白了?他是豬啊,那晚他醉個半死,我能對他做什麼?”
岑歡一楞,想起藿莛東那次也是說絲楠把關耀之弄昏給辦了,難道……是誤會?
“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總之我和他什麼都沒做。”顯然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絲楠問她,“你們呢?有沒有進展?還是在玩欲擒故縱?”
“什麼欲擒故縱?”岑歡朝窗外翻個白眼,“我是在給彼此時間,免得越是逼得緊反而讓他離我離得更遠。”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們就繼續折騰吧,我都懶得說你們。”
岑歡淡淡一笑,白皙的手指無意識在玻璃窗上一筆一畫的寫著。
“你放心,我不會再讓幸福從我身邊溜走,也不會再錯過他讓自己終生遺憾。”
“你能這麼想就好,可千萬別再鑽牛角尖。”
兩人又聊了一會,絲楠才打著呵欠掛了電話。
“我愛你?”
熟悉的磁性沉嗓自身後傳來,岑歡還停留在玻璃窗上的手指一頓,緩緩回頭。
“我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沒想到走近聽到你的聲音,還真的是你。”梁宥西眉心輕蹙,目光自她愣怔的面容移至她停留在玻璃窗上的手指。
“你剛才反反覆覆寫的是不是那三個字?”。
岑歡一點一點自愣怔中回神,輕點頭,凝視著整個人都清瘦不少的男人,想起自己自那日從醫院離開後就沒再去看過他,心裡的愧疚油然而生。
“你的傷好了麼?”她輕輕開口,語氣夾雜深深的內疚。
梁宥西舒展開鬱結的濃眉,淡然一笑,“如果過了一個多月傷口還沒好,那我真要懷疑那顆子彈上是不是抹了劇毒。”
聽他提起子彈,岑歡想起那日他為救自己中槍的畫面,臉色白了白。
“對不起,我——”
“我來酒店找一個朋友,沒想到這麼巧碰到你。”梁宥西打斷她,“雖然說過希望你別出現在我面前,別讓我看到你,可我真的很好奇……你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困惑的目光掠過她一頭短髮,以及她身上那件寬大得有些離譜的男版襯衫,和她下身那條咖啡色的男裝休閒褲及同色皮鞋。
這樣的岑歡讓他想起第一次在關耀之的舞會上見到她時的情景,簡直就是個假小子。
岑歡動了動嘴唇,卻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如果覺得為難就算了。”梁宥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了眼腕錶,“我朋友在等我,失陪。”
微微頷首示意後,梁宥西斂去嘴角那絲笑意,面無表情的轉身走向電梯。
岑歡望著他瘦削的背影,心頭沉悶得難受。
如果不是因為遇到她,他的人生該是一帆風順意氣風發,是她傷了他,害得兩人如今連朋友都沒得做。
“真讓人感動。”
又一個低沉的男聲揚起,略帶著一絲譏誚和嘲諷。
岑歡訝然回眸,望著不知何時走到面前的藿莛東,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剛才說了什麼。
“我愛你?”藿莛東輕笑,眸底卻一片寒涼,“記得那日我對你說這三個字時,你要我放過彼此,說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各自重新開始,好好生活。如今他也對你說這三個字,你有何感想?”
266 不甘寂寞
岑歡看著他陰沉的臉色,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他怎麼聽話不聽全,單單隻聽到那三個字?。
“你誤會了。”她輕聲解釋,“他說的那三個字是我剛才在接絲楠的電話時和她聊到你,所以不自覺在玻璃上寫的字,‘我愛你’,是我寫給你的。”
藿莛東神色一楞——他一來就聽到梁宥西對岑歡說了句‘我愛你’,當時被震住了,根本沒聽到後面一句。
“他來酒店找他朋友,湊巧碰到我。”岑歡起身,有些自嘲的勾著嘴角,“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不想和我多呆一秒,這都是拜我傷害了他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