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章 雨中還家
大雨滂沱的夜晚，我和田玉走到田玉的飯店時已經渾身溼透，田玉敲著門大聲喊道：“開門開門，我們回來了。”不一刻屋子裡燈光一亮，隔著玻璃門我看到王倩玉穿著睡衣，頭髮披散著來開門，我和田玉走進去。田玉歪斜著腳步摟住王倩玉道：“老婆，你看誰來了，快看看浴室還有水嗎？給我們放水我們洗澡，然後給秋心準備睡覺的地方。”王倩玉答應著，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低頭假裝不知道。我們洗完了澡，田玉回到臥室倒頭便睡，而我被安排到客廳的沙發上。王倩玉為我拿了一件毛毯，低聲問我道：“你們怎麼遇到一起了？”我也低聲說：“我剛一出門就碰到他，我也無法躲避，只好硬著頭皮。我們喝的很高興。”王倩玉道：“你一定困了吧，那快睡覺吧。”我看著她，心想或許天快亮了吧，就倒在沙發上，王倩玉回頭看看給我蓋了毛毯才走進屋裡去，燈關閉了，屋子裡昏暗起來。外面的濛濛的街燈的光芒透進來，我看著對面的玻璃門的外面細細的雨絲飄灑，想著這一天來發生的事情，不覺睏意襲來，沉睡過去。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我的手機鈴聲吵醒了的，我睜開惺忪的睡眼，尋找手機時，一隻手給我遞過來，我說：“又來電話了？”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雲菲打來的。雲菲擔心我這一夜在哪裡住的，我告訴她田玉回來了，我與他喝了酒到半夜就在這裡睡了。雲菲在電話那頭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我擔心你一夜，昨夜的雨太大了，聽村裡人說，家裡的魚池的水冒出來，將回家的路都泡上了，你可千萬暫時別回來了。還說村長帶著村裡所有的男人都在排水呢？我一聽焦急起來我問道：“那條公路呢？不是沒有水嗎？”雲菲說：“公路到沒事兒，雖然也有水但是還可以通車的，只是村裡的鄉道已經癱瘓了，咱們村裡的許多低窪的地方房子都進水了，咱家倒沒事，你放心吧。”我仍舊擔心可是又回不去，我放下電話憂心忡忡。天已經大亮了，我透過玻璃門看著外面灰濛濛的天嘆了一口氣。王倩玉做好了早點，幾個服務員以及廚師都過來圍住了老闆娘。王倩玉道：“不用說我都明白，你們都回家吧，這樣的天氣誰不擔心家裡呢？”大家紛紛道謝，都忙著收拾衣物走到門口了，王倩玉道：“你們先別走，我給你們拿點錢吧，回到家裡也許用得著。”說著進到裡屋拿出錢來，每人給拿了兩千，道：“我只有這麼多了，對不起大家啊？”大家說：“這都非常感謝了，等天一晴他們立刻儘快趕回來。”說完都穿了雨衣開啟門走了出去。這時田玉也出來看著外面的雨道：“這老天爺真是不讓人活了，這都一天一宿了吧。”我點點頭道：“不行，我也得回家。”田玉攔住我道：“在忙也不差這一會兒，吃了飯再走！”王倩玉也說：“吃了早餐再說吧。”就連忙端上各色菜餚，田玉拿來酒，我忙推辭說：“我哪有心思喝酒呢？不喝了，也不知道此時農村都什麼樣了呢？雲菲說家裡的道已經癱瘓了。”田玉就不在推讓，我三口兩口吃好了飯，起身就要走，田玉說：“我去送你！”王倩玉有些依依不捨，當著田玉又不敢表現出來，等我穿了雨衣走出去時，王倩玉不知怎麼就高聲喊道：“你注意自己！”只有我明白這一聲“你注意自己”包含了萬語千言。我沒有回頭，徑自走向自己的微型車，心道，只要公路能通車就好，到時候把車扔到路邊。走到停車位的時候才想起微型車還在飯店門口停著呢。就飛快的走去，幸好那家飯店離得不遠。走到那裡上了車開啟引擎，車子在雨中平穩的滑向前方。刮雨器來回的晃動著，能見度只有幾十米。我小心的向前滑行，憑著對道路的熟悉慢慢的向家裡的方向開去。一路上幾乎沒有了任何車輛，我隨開在路中，卻彷彿行進在水裡一般。好不容易車開到了路邊的小站，我在車裡向外望著，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條蜿蜒的鄉道。路兩旁的房屋在一片迷濛之中，站牌被風颳動彷彿一下子會掉落下來。我將車停好，分辨好了方位向遠處走去，水已經摸到了膝蓋，我將鞋脫下來，兩根鞋帶系在一塊兒掛在脖子上，光腳踩在水中小心的前行。遠遠地透過雨水的迷濛我看到了遠處有人影閃動，心中便一陣驚喜，緊走幾步，就看到了鄉親們拿著鐵鍬正在路邊挖掘一條通道，將水引導到下游去。我和鄉親們說了幾句話，便向家裡走去。走到門口了，只見雲菲正在門口用絲袋子將水攔住，用盆子向外淘水。我幾步走過去，我說：“沒事吧？”“啊？你怎麼回來的？不說大壩被沖斷了嗎？”我說：“大壩沒有被沖斷，公路好好地呢？”那就好那就好，我接過水盆將水掏出來，我說這樣淘不行啊？咱家不是有水泵嗎？雲菲說，早就斷電了，我還用你告訴我？雲菲的語音裡有些責怪的語氣，我沒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