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的幽香撲面而來,“美麗的小姐,買串花吧,戴在腕間、脖子上,整晚髮香,就連您那美麗的頭髮都會散著醉人的香氣。”姑娘是買賣的老手,問得是槿蕊,兩眼卻瞄緊遲修澤,“你那白玉脂的面寵就如這雪白的茉莉一樣嬌美動人,買幾串吧。”
遲修澤信手提過籃子,槿蕊急急阻攔,“不用了,別為我花這冤枉錢。”
遲修澤看了看她,故作詫異之態,高高挑起雙眉一本正經道:“我是為清兒買的。”
賣花女抿緊嘴笑,槿蕊回過神,他言下之意就是說她自做多情,微微一窒,咬咬下唇背過身。
“就衝你有張會說道的巧嘴,花我要了。”遲修澤扔出二兩銀子給賣花女,“餘下的算是打賞你了。”
“謝爺賞。”賣花女喜孜孜掂了掂銀兩,又道過萬福金安,搖起槳又尋別家生意去了。
“我說笑呢。”遲修澤的聲音在身後悠悠響起,捻起一串遞近到槿蕊的眼跟前,“快戴上,別辜負了花,瞧它開得多好。”
槿蕊臉往旁邊一擺,不睬理,正邁腳找玉清,忽然,旁邊撲通一聲大響,有個身影從兩層高的船板掉了下來,濺起半人高水花,槿蕊反應快,機靈地一貓腰,躲在遲修澤的肩膀下,只有裙角、鞋面被潑溼了些許,可憐遲修澤是沒地躲,衣服、發稍滴滴答答落水珠,原來是兩個吃花酒的為瑤娘爭風吃醋打了起來,吵嚷推搡間失足落了水,這會船上的人正伸竹竿搭救。
相較平日的風度翩翩,此時的遲修澤略顯狼狽,他卻不甚在意,不緩不急抬手拭了拭臉,撥開粘在耳鬢的發縷,槿蕊想笑不敢笑,鼻間咕噥了句活該。
遲修澤擦了擦臉,一本正經道:“我可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