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娘有福氣,能得見寶物,還能親手撫彈。”雲娘聽後甚感興趣,向來性子溫溫的她也難掩激動之情,隨及回道:“她既真心相請,那去便是,這是好事,你正好學學大家淑媛穩重的作派。”話尾一收,輕戳她的眉心,笑意綿綿瞭然道:“你是怕娘不讓你去,才如此費勁賣討,又是宵點,又是捏肩捶腿,給娘下**藥。”
槿蕊急了,委屈地櫻唇半噘,高舉手臂辨駁澄清:“天地良心,蕊兒可是真心孝敬娘,而且我都計劃好了,從明開始,每晚過給娘幫娘拈線打下手,娘累了直到這些活全部做完,至少是九成九的孝心,只餘丁點的私心,我也想到外面多見識見識,不想當井底蛙。”
“瞧你著急的,不過母女說笑而已,屬你心氣高,又不是男兒身,姑娘家家的,長見識做什麼用,還想走南闖北不成。”雲娘停下針,拿起帕子抹抹她的額頭的細汗,“兄妹倆著急上火、皺起眉毛的樣子與你爹就像是同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槿蕊膩聲道:“我是爹生娘養,不像你們難道還像別人不成。”
母女正說話間,海棠來找,說是上官逸君和槿淳已經做好文章,從喻梅勤的書房出來了,槿蕊便起身要走,不想被雲娘叫住,把桌上的食案往她面前一推,“你爹一時半過過不來,你給他端過去,讓他吃完再批點也不遲,就說是我的話,你看他吃完再去找哥哥們玩,鬧晚了只隨你們的意。”
“啊!”槿蕊登時擰眉,不樂意的哇哇大叫,苦臉道:“這就不用了吧,我叫奶孃送去,免得他老人家見到我不自在。”喻梅勤要上官逸君和槿淳對時下勸課農桑發表策論,要是看了不滿意,自己這會兒撞進去不是找罵挨。
雲娘溫言回道:“瞎說,你沒做錯事,你爹怎會不自在,好像他多不待見你似的,你爹最是口苦心慈,他單你一個閨女,心裡疼你疼得緊,端陽那日,李大人見了你,有意說親,如果與他作親咱們也算是高攀,可他兒子人品不端,被你爹婉意推了,生怕委屈了你。你當娘看不出,你把這些酥丁一分為二,左右排作兩份,不就是為你爹留得,父女倆脾氣都是一個樣,你若是不去,娘可要不高興的。”
槿蕊無言,只得乖巧地照辦,喻梅勤專注於文章,沒多說話,吃完便打發槿蕊出去,槿蕊又向雲娘回了差,便找槿淳上官逸君去,兄妹仨人搬了矮桌、竹凳到院中吹風納涼,一邊品紅玫酥,槿蕊一句三嘆講起了遲玉清出塵的容貌,還有奢華氣派的遲府,直到三更天才各自回屋歇下。
☆、第 22 章 乞巧舌鬥嬌蠻純
展眼過了兩月,到了七月初七乞巧節,按習俗,未婚的姑娘要齋戒沐浴,穿新衣裳,佩戴新首飾,家力不濟的平常百姓的女兒們自然沒這般講究,不過插幾支鮮花沾沾節氣,晚間要麼遊湖,要麼賞月,而上層世家的女兒們都會聚在一塊賽巧求願,此次恰輪到遲府做東道,玉清老早就約下槿蕊陪她做個伴,官家姑娘們的小型聚會,雲娘不敢小覷,早早就把鵝蕊冰綢趕出來,做的是直領對襟廣袖衫褶裙,腰處共二十二道褶,袖管上緊下寬,臂彎處扎翠湖色蝴蝶絲帶,袖口像兩朵盛綻的喇叭花,煞是華麗柔靡。
傍晚,家家飄夕煙,槿蕊換過新衣裳,頭戴潔白的芍藥花,準備妥當,便與雲娘告辭,一路揮舞衣袂走來,果然貴的東西就是好,質地軟垂、冰涼,暑氣好似也消了不少,走到堂廳正要入內,眼溜溜一轉,耍起玩性,停下腳定了定氣,模仿起玉清平日的神態動作,慢慢的挑開竹簾,昂頭挺腰,款款踩著蓮花碎步,手搖團扇,一步三擺走向雲娘,微微屈膝福身,故裝作羞態,嬌語啟唇道:“娘,你看蕊兒這樣像不像官家小姐?”
這時雲娘正與胖奶孃閒聊家話,見槿蕊這般,打量幾眼後,笑道:“只除了這對淘氣的眼珠子,其它都像。”
“我的好小姐,這衣裳襯的人越發水靈招人愛,衣裳好,人更俏。”胖奶孃圍著槿蕊轉圈子,嘴裡嘖嘖嘖不停,臉如老菊花開,忽然有感而發:“哎,想想時間過得真快,記得你剛生下來那會,奶孃把你摟在懷裡,比小貓兒也重不了多少,白白的臉瓜子像棉花,紅通通的小嘴啜不停,如今都比奶孃整頭高了。”適才正聊著槿淳託媒說親的事情,想著這事定好也要輪到她了,拍拍著槿蕊的手背,斂眉立目,鄭重其事道:“奶孃只提醒你一句,今晚玩歸玩,千萬可別被人相了去,狀元巷的人家是深宅大院,都是三四世同堂,婆媳妯娌關係不好處,他們門檻高,眼界也高,若真被挑去做媳婦,以後奶孃這個糟老婆子想見你一面也難。”
胖奶孃屬於情感豐富與淚腺發達的綜合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