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過心胸膽氣與他深厚淵遠的家世相等量,初來軍營的逸君年輕氣盛,對他飛揚跋扈的作風實在看不過眼,因小事便生生打折了新兵丁的一條腿,激他單打獨鬥論本領,輸了便要他認錯,如果是自己輸了,則聽憑他發落處置。
兩人從晌午一直打到太陽落山,打得難分高低,打到汗透衣裳,打到筋疲力盡,最後逸君稍占上風贏了他,雙雙累倒橫躺在黃土中喘氣,孫子亮倒也爽快,乾脆的認輸認錯,他們相互欣賞對方超群武藝,逸君佩服孫子亮是信守承諾的血性漢子,兩人不打不相識從此結下交情,肩並肩共同經歷了大大小小數百次戰場的血與火,成了磕頭的生死兄弟。
逸君定神思忖,看著地圖飛快排兵佈陣,命由副驍衛嚴守外城,弓箭手壓四邊陣角,隨後召集將士在操場集中點兵前去營救,提槍剛走至帳門口,卻被來人攔了下來。
“上官,萬萬不可!”來人正是逸君的布衣之交、李帥麾下前鋒衛清風,死死擋住出處,他聞訊立即快馬加鞭趕來,就怕事有不測,沒未想果然是如此,“李帥得知敵情,已經下達帥令,此次無論敵軍如何叫陣,都不能出城應戰,嚴守城門,待摸清敵情後再作應付,違令者斬立決。誰不知你與孫將軍乃過命兄弟,只是大敵當前,不可意氣用事,令兵的馬不如我的棗紅馬的腳程快,估摸馬上也要到了。”
逸君瞪眼沉聲反問:“那我接到帥令了嗎?不知者何罪之有?!況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而且我並非意氣用事,自古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正因為大敵當前,如果孫將軍身亡,臨陣折將將重挫兵士的銳氣,我非去不可,擋我者死!!!”振肩用力頂開衛清風,跨步踏上操練場點兵。
校場上:
逸君向手下的兵卒道:“弟兄們可能都聽說了,孫將軍被答達圍了,凶多吉少,孫將軍是難得的少年將才,次次衝鋒陷陣打頭陣,身先士卒,他不僅僅是中郎將,更是我們西關軍的軍魂孫老將軍的兒子。想當年孫老將軍還在世時,打得答達人聞風喪膽,哪敢犯我慶元邊境,孫家後人被聲名所累,個個英年早逝,捐軀沙場,孫家的祖墳已經躺著十一具肢體不全的屍首,答達屢屢排重兵伏擊射殺孫家後人,殺死孫家後人除去能得重金封賞還可連升三級,答達用心險惡,他們是想打散、打垮咱們西涼軍的軍魂,我們說什麼也不能如了他們的意,孫家的大旗不能倒!而今孫家僅餘孫將軍最後一個男人,孫家滿門忠烈,今日上官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把他救回,為孫家留下香火,不能再讓六旬老母日夜垂淚。”
雄渾的話音擲地,群情激憤,兵卒紛紛舉手響應:
“上官衛,算我一個,孫將軍救我過的命,今天就讓我把這條命還給他!”
“我願去!”
“算我一個!”
“還有我!”
“上官衛,捎上我!他奶奶個熊,老子跟他們拼了。”
……
逸君拱手謝道:“上官感激各位捨命相陪,但我必須事先說明,此行兇險萬分,只怕九死一生,我需要一百五十名勇士相助,願意隨我同去的兄弟們請站到我的身後,不過,凡是家中獨子的我一概不要,你們要留下性命給父母養老送終。”
人選很快選好,逸君提槍登馬,率領最驍勇善戰的梟騎猛士,揮鞭縱馬,風馳電掣而去。
衛清風挎上刀,騎馬緊追其後,豪爽朗笑,“我不是獨子,算我一個,咱們三人是鐵三角,去哪也不能丟了我。”
逸君沉眸道:“不,你留下,代我與副驍衛共御城門,你相機便宜行事,否則上官就成了真正的罪人,拜託了!”想著此去是凶多吉少,取出胸前的五彩絲帶交予衛清風,鄭重拱手交待道:“萬一我不能生還,把這與絕命書、雀翎交給她,說我對不起她,再在我孃的墳旁幫我立個衣冠冢,讓我們母子做個伴。”
西涼軍從將士到兵丁來得第一天就寫下絕命書壓於枕下,要是哪場戰回不來了,就連同屍首一同送至家中。不過,如果是逸君出了事,他卻只能魂歸故里了,因為他斬殺了達答三十六位將首,達答放出風,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報仇,更是因為他們的信仰,達答人認為吃下強者的血肉,便能繼承他們的力量。
除去絕命書,逸君還有一樣至愛的寶貝——雀翎,黃土坡一戰,逸君居功至偉,打出了西涼軍的威武與氣勢,元帥李敬忠問他想要何許嘉獎,他只要了他座後孔雀扇的兩支尾羽。
望著馬蹄揚起的滾滾塵煙,還有那展威風凜凜的巨面孫字將旗,衛清風奮力扯嗓吶喊:“上官,記得一定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