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就讓我們互寄遙思吧。”
互寄遙思?“你……要離開?”不能相守,難道連見面也不能了。
“是的,這樣對你,對我都好。”槿蕊打算好了,不會在金京與逸君成親,能不刺他的眼,傷他的心,這是她最後能為他做的,來世是虛妄的,能把握的只有今生,“遲修澤,你還可以為你娘做一件事,為你娘爭名,爭個誥命夫人,受後人香火,官伎歌女如何?歌女舞伎也有當皇后的,氣死那些曾經輕瞧她的女人,她不但有仙子之姿,更生下了不起的兒子。”槿蕊展顏盈笑,用力握拳:“加油,你一定能辦到。”
遲修澤笑了,笑得失魂落魄,慘淡哀絕,槿蕊錯開眼,不忍相看。
隨後,槿蕊陪著他走了長長的一段路,此間兩人皆低頭無言,不知道不覺走到後山的下山臺階處,槿蕊收住腳,就這在裡分開吧,“這次,你先走,我看著走你。”
“你當真會記得我?”遲修澤眼光靜幽,“我是說這輩子。”
“想忘也忘不掉。”她欠他的情此生是還不清了,自然忘不掉,隨後面對寺院正殿的方向,雙手合掌,鄭重起誓:“天地神靈在上,我喻槿蕊在此立誓,今生永遠不會忘記遲修澤,如違此誓,則死無……”
話未盡,遲修澤伸手,斷然點住槿蕊的嘴唇,“曾與你相知相守,此生足矣,對女兒情長再無奢念。”輕拍槿蕊的額門,霸道又自信揚笑道:“不用你發毒誓,我亦不會記你忘記我。喻槿蕊,我們來世再相見。”
落寞的轉身,走下臺階,遲修澤背影孤寂,略顯佝僂,越走越遠,最後混在茫茫的香客中再也看不見,槿蕊淚眼婆娑,心裡默默向他揮別:“再見了,遲修澤 ,再見了,我的初戀,願你平安,願你早日找到良配。”
“說清楚了?”逸君從後面走上前。
槿蕊點點額,“二哥,我的心裡好難受。”
逸君無言以對,只是伸手攬她入懷,默默為她拂去淚水,“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抽了,不能回覆資訊。
啟友此禮同學,你上章的留言有問題,不能送分分,你再發一次。
虎摸pangyu同學,偶爾流流眼淚,明目清心啊。
☆、78第 78 章 馬放南山志寄林
事態一步步的演變皆不幸被槿蕊言中;工部尚書押入死牢候審,遲修澤走馬上任為主審官,對外擺出朝廷嚴懲的決心,然則案情卻遲遲未見實質進展,雖把工部尚書收押;但是他的勢力動未動分毫;加之槿蕊時時提點他不能輕舉妄動;非但如此;她還拉上雲娘、胖奶孃、槿淳一同規勸逸君不可輕動。
尤其是雲娘;聽到逸君有送命的可能;當即拉著他的手,淌眼抹淚的殷殷叮囑不可以身犯險,就是喻梅勤永世沉冤;亦不許他以命相博,這也是喻梅勤臨終的遺言,要是不聽母命,便死給他看,逮空就對他念經,勸他退隱,每每望著雲娘婆娑的眼淚,逸君如被藤蔓縛手縛腳。
更見朝堂黨爭厲害,多數官僚只為一黨一已之私,煽陰風,點鬼火,不少官員文武才具皆無,嘴皮子功夫最厲害,以人劃線,且各拉各套,自相攻訐,如此景狀,不禁令逸君心灰意冷,孫子亮的耿介脾氣受不了朝堂的烏煙瘴氣,三次請命回西涼鎮守邊陲,連續三次被駁回摺子,明明應力斬工部尚書正本清源,只為牽制新黨而拖置不辦,遠不如在沙場來得快意恩仇,逸君鬱郁不得志,他留在廟堂只為喻梅勤翻案,沒想卻是眼下這種情形,家人皆惶恐不安,進不得,退不得,三思後,便決意辭官歸田,開始佈置已想妥當的金蟬脫殼之計。
一年後
最近,日日都有太醫出入上官將軍府,為逸君診脈治病,半年前,逸君為其生母牽墳為青州老家,在歸途偶感惡疾,病勢洶洶,一發不可收拾,病因始終未能查明,病症蹊蹺,四肢綿軟無力,時感頭暈目眩,且頻發昏厥之症狀,一旦昏去,便是幾日不醒,時間越長,昏迷的時日便越久,似有中毒跡象,卻查不出是何毒源,臥床五月有餘,近來身子更加孱弱,還伴有咳血之症,太醫院的太醫們如泰山壓鼎,這可如何向皇帝交差覆命。
錢趙王三位太醫眉心的皺紋層層疊疊,如重山峻嶺,一邊搭脈一邊搖頭,脈象沉澀入骨,如非親眼所見,根本無法相信躺在床上的人會是威風凜凜、叱吒沙場的雲麾大將軍,面目犁黑,形容枯槁,兩頰蹋陷,只餘有一口微弱的鼻息,真真是活死人。
搭脈約兩盞茶的工夫,錢太醫提筆寫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