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的唇角動了動,卻沒有出聲,心中卻不禁有一部分收緊了,他從沒想過,原來蕭珏和田宓的恩愛也不過是貌合神離。
“很好啊,有姘頭護著,就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嗎?”蕭珏冷笑著,伸出手重重地揉捏著田宓小巧瘦削的下巴,咬住牙關一字一句地說,“你放心,以後就算你求著我,我也不會再管你!”
接著,他肩膀一抖,震開歐文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向外走。
他走了,他真的要走了!
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嘩啦一聲,潰散了一地,田宓的腹部一陣緊縮,她幾乎是本能地追上兩步。
“張醫生,快來看看,七號病人不行了!”
忽然,身後的護士大聲呼喊起來,田宓和歐文的心同時一緊。
田宓咬咬牙,最後看了蕭珏的背影一眼,再顧不得許多,轉身急匆匆地跨進姥姥的病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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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珏心煩意亂地開著車,腦子卻不斷閃回著田宓的巧笑音容,他從小就是個心理戒備很嚴的人,無法輕易接受另外一個人。
這些日子以來,儘管他習慣性地冷著臉,但他的心已經在說服自己去接受田宓,甚至於好好對待田宓。可他卻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有時候,你永遠不知道你有多喜歡一個人,除非你看到她和別的人在一起。
他不能再想,他需要好好的、一個人靜一靜。這時,他的手機卻響了,打電話的是甄淑妮。“能出來見一面嗎?我有事要跟你談。”
蕭珏微微閉了閉黑色的眸子,疲憊地“嗯”的一聲。
兩個人約在一家靜吧裡見面,這個靜吧是中世紀歐式古堡式的裝潢,處處瀰漫著一種厚重沉實的古典韻味,坐在這裡,人的心也漸漸沉靜下來。
“市長那個案子,其實還是有些困難的,因為李秀敏肇事前已經辦了精神正常的證明,”甄淑妮放下手中的西餐刀具,一雙霧眸盈盈如水,透著深情和隱憂,“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真的想幫她?如果你想的話,我幫你想辦法,一定能把這件事搞定。你現在是公眾人物了,這種事情不該拋頭露面地做,以免將來遭人詬病。”
不覺間已經喝了好多酒,蕭珏微微扶著自己愈見沉重的頭顱,眉頭深深蹙著,黑眸裡不無動容:“妮妮,我和你現在已經沒關係了,你為什麼還要處處為我著想?”
“怎麼能不想?”手不自覺地撫上他的臉,甄淑妮的嘴角輕輕地扯動著,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你愛誰,你選擇誰,那都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可是同樣的,我愛你,這也是沒辦法改變的事情,我不求能陪在你身邊,只要我還能時常為你著想、幫到你,只要你和田宓能開心、能幸福,我就滿足了。”
“田宓?呵,”彷彿醉了,蕭珏側臉避開她的手,慵懶地歪在椅子上,眼睫半垂下來掩起了眸子中的刺痛,“她要是有你一半好,就足夠了。”
心中微微一漾,甄淑妮悄無聲息地湊近他,指甲輕輕抖動著,將乳白色的粉末抖入指尖的酒杯裡,眼中的猶豫一閃而過:“你們吵架了?”
想到田宓,蕭珏的身子一僵,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醉意迷濛間,鴉片香水的甜膩味道明滅於他的每一縷呼吸中。
“來,我陪你喝酒,每次我想你想的受不了的時候,我就去喝酒。醉了,就什麼煩惱都不記得了。”半真半假地將這句話說完,甄淑妮將酒杯遞到蕭珏的唇邊,水玉般的眼睛漾起一層火。
不是不動容的,蕭珏恍惚間抬起頭,恰恰看到甄淑妮梨花帶雨的容顏,心裡的那根弦也避無可避地顫動著:“妮妮……”
“別說,什麼都別說,我會傷心的,讓我只是陪著你就好,”甄淑妮輕輕拿起酒杯自斟自飲著,眉目間愈發落寞,“現在的我,只是你的一個朋友,一個酒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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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汪小晴趕來醫院之前,田宓隨口找了個理由,和歐文道了別。
她心裡難受極了,雖然早就料到歐文的姥姥終將去世,但她卻是在自己的眼皮下終止了生命,那種震撼和悲涼是難以言喻的。
更何況,她的孩子不能要了,蕭珏又這樣莫名其妙的衝她發火。
晚上,失魂落魄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