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消耗特別大,到下午六點時分,二人尋得一個兵站住下。
在川藏路上,有大大小小這樣的兵站。這些兵站在許多川藏騎行的人的遊記中都有描述,段天看了許多這方面的遊記,知道兵站是非常不錯的住宿地。
果然,兵戰的戰士們看到他們很是熱情,忙著為他們安排食宿。
這一群可愛的戰士,年紀大多比林曉、段天二人小了七、八歲歲,多的小十歲。他們來自……祖國的四面八方,不同的背景,不同的經歷,一到這裡,過個一兩年,都成一個色彩,變成一幫從外表到氣質都很相像的兄弟。在這裡,他們註定度過他們人生最濃烈色彩的一段經歷,不是有那麼一首歌唱道:生命裡有了呀當兵的歷史,一輩子也不會後悔!
想是接待了這種川藏之行的旅行者太多,戰士對他們並沒有太多的好奇,聊了幾句,知道他們是大學生,知道他們是哪的,差不多就散了,就剩下幾個也是J省籍的戰士,拉著二人繼續聊。
晚上九點,吹號,熄燈,睡覺。
林曉很快睡著。段天想著戰士們那些張滿是風霜卻又依然稚嫩的臉,感慨了幾下,折騰了幾下,輾轉了幾下,很快,一天的勞累襲來,也睡著了。
第二日清早五點,兩人告別了戰士們,踏車繼續前進。
這天,他們就要翻過著名的二郎山。
很快,他們看到川藏路上壯觀的軍車隊伍,從前也看到過,但在平路上,車開得快,彼此間隔遠。現在,看著一輛輛嶄新的大卡車緩緩地有序地在盤旋的公路上蜿蜒,若從高空見得,頓有一種血液在血管裡流動的感覺。
是啊,川藏之道,不就是祖國的一條大動脈嗎?
林曉和段天都把檔調到最低,這樣最為省力,今天的爭取到康定宿營,所以得加緊,一個小時的小修,改成兩個小時。
這樣騎了三個小時後,林曉和段天不得不下車了,前方遇塌方,養路工人雖已經清理出來一個路面了,但還窄,車只能單行,所以車堵在那裡緩緩放行。林曉和段天就推著腳踏車在各式各樣的車之間穿行,不少的司機和車上的人向他們打招呼,這個時候,腳踏車就顯出優勢了。
這樣過了堵住的路段,二人跨上車,又急急上路了。
兩個小時後,二人終於來到二郎山隧道口。
二人激動了,這全國最長的隧道口,全長4176米,可是,他們又不得不下來了,因為,一條長長的車隊長龍擺在面前。
二人一路推車進了隧道,只見隧道里燈火通明,兩旁是很深的排水溝。一個多小時後,二人出了隧道。啊,終於捱到下坡,真是太爽了。段天率先衝下去,速度太快,林曉叫了一句:“段天,小心一點。”
段天感覺自己在飛,他甚至想張開雙臂,頭高高仰起,來一個真正的酣暢淋漓,可是他沒敢這麼做,顯然,這太過危 3ǔωω。cōm險了,但僅僅是這樣,就夠爽了。
在八月五號的中午十三點,他們來到了中國近代革命史非常出名的瀘定,當年的翼王石達開就是在這裡全軍覆滅的;當年的紅軍也就是在這裡搶渡擺脫了國民黨軍隊的圍追堵劫的。
時間再怎麼緊張,瀘定橋是非去不可的。
當林曉和段天站立在瀘定橋頭的時候,一直陰暗的天空終於開始下起紛紛揚揚如同牛毛細的小雨了,兩人不為之所動,有好長時間,一動未動。
撫今追昔,也許就是這分模樣吧。
橋上當地的人來來往往的,他們對走這樣的索橋是習以為常了,倒是看到橋中間幾個旅客男女在大喊著,想是又怕又覺得刺激。林、段二人對視一下,踏車過去。
寬大的車輪滾在一塊塊厚厚的木板上,發出“枝椏椏”的聲響。
段天低頭看去,木板的間隙能見大渡河翻騰的江水,白浪洶湧,甚是駭人。腳踏車越是騎向中間,越是能感覺到橋身的晃動。段天有些緊張地跟在林曉後面,心裡想象著八九十年前紅軍敢死勇士爬過被敵人抽去木板的鐵索的情景,那是怎樣的驚心動魄?
二人騎了過去,又在橋那頭是撫今追昔了一番,段天說道:“林曉,你有沒有感觸?”
林曉點頭道:“有,很多。當年的中央紅軍就是從我們的故鄉走出,經湖南的湘江慘敗,走雲貴,四渡赤水,北上四川,其中艱險痛苦非是我們這一代人所能體會的。”
段天說:“是啊,與之相比,我們的騎行,實際上算不得了什麼。我想,越是走遠,越是獲得一種謙卑的狀態,我們在成都的日子,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