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在莫名的東西,讓人曲解,讓人誤會。我想來想去,認為語言實在是一種相對獨立的東西。當一個人自以為按照自己的意思說出來,或者寫出來的時候,這其中,其實就已經包含了歧義。比如說,愛人之間的話語,原本可能是讚美,但聽到對方耳裡,卻有可能變成諷刺。”
眾人聽他談及“語言”這一根本問題,也都各自露出思索的神色。
穆琴美目一亮,先說道:“笑白,就你的疑惑而言,我想在一個人的成長過程,它整體既是個連續過程,但又可能在若干時段出現跳躍,感覺是一種蛻變,在這個時段前後對比,確實有很大的不同。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李鳳說道:“像我們女孩子,身體上的變化讓原本開朗的我們可能會變得內向,害羞而有些神經質。”
杜笑白臉紅,嚷道:“走題,走題,我說的是語言的相對獨立性,不是個人的發展連續與間斷過程。”
穆琴笑道:“那就說語言。一部《紅樓夢》寫出來,一千個人看有一千個想法。這是因為作者把內心的紅樓夢世界化成一個語言的紅樓夢世界,如果僅僅是內心的,那就是作者獨有的,可一旦化成語言,那麼語言本身的力量會使得紅樓夢獲得持久的生命力。”
杜笑白問道:“穆琴,你是說語言本身就有生命?”
穆琴點點頭,說道:“我是這樣認為的,那些經典的文學作品,就是因為作者不但抓住人生、社會重大命題,而且他們還清楚地認識到語言本身生命力所在,在創作過程中,他們甚至一度聽任語言本身的創作。”
杜笑白眼睛一亮,說道:“這就是歷史上文學典故中所說的神來之筆,妙句天成吧。”
林曉說道:“在我看來,語言是個人表達自我的一種方式,人是地球上最害怕孤獨寂寞的動物,除了那些超犯脫俗的聖人、仙人,沒有人不渴望交流的。但語言有準確與模糊兩個極端。像科學論文,需要對某種現象進行論斷時,那就得準確,不能有含糊和歧義在裡面。而像外交家的辭令,最是摸稜兩可,說的漂亮,卻什麼也等於沒說,我想,對於這個,穆琴同學最有感受。”
穆琴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外交家,她已經準備報考北京外國語學院的研究生了,她接過林曉的話,說道:“是的,這就是語言的技巧。有些詞彙生來就是摸稜兩可的,它的作用就在於怎麼拒絕他人的同時又能做到彬彬有禮。”
吳明忍不住插話,他說話之前總會伴隨著手指彷彿虛點鍵盤的小動作,他說道:“對於語言的生命,我是有感觸的。我是一個程式設計師。我手中的程式碼就是我能調動的千軍萬馬。大多時候,我渴望用一種簡單明瞭的語言來完成我的設想,可是,很多時候我卻不得不迂迴包抄。”
吳明的網路劍客身份讓其他的人頗覺神秘,所以對他所說的也格外注意。
吳明看著大家都盯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計算機語言是人類語言與物質結合的一種語言,有其自身的特點,語言依附在物質上,因而具有類似生物的屬性,比如說計算機病毒的侵入、複製屬性。”
李鳳問道:“那我們的將來會不會像《駭客帝國》演的那樣?”李鳳是基努•;李維斯鐵桿影迷,忍不住插話問道。
穆琴也說道:“既然有計算機病毒,那麼是否有可能進化成更復雜的生物,直到超過人類。”
一直沒說話帥青這時說道:“穆琴,你不知道,實際上,病毒才是威力最為強大生物。”帥青的父母都是生物科學家,他之所以選擇物理專業,是因為物理是是少數幾個敢以直問宇宙根本問題的學科之一,而生物學知識,他自認為已經掌握的足夠了。
穆琴轉過臉去,一雙美目望向帥青,等著他下面的話。
帥青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意察覺的紅暈,他說道:“人類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為瘋狂同時又最為理性的動物,他的力量強大得其它生物無法撼動,他構造精緻趨近完美,大腦複雜程度可謂世界上最為複雜的物件,然而,病毒卻是另一種極端,它是極瘋狂而又崇尚簡單直接方式解決問題的一群,當條件許可,有合適目標,它將瘋狂地進攻,複製再複製。”
李鳳一吐舌頭,說道:“你說得也太恐怖了,像那些美國的恐怖片。”
帥青說道:“地球上強大的兩種生物就是人類與病毒,長期以來,他們相安無事,可是,一旦他們侵入對方的領域,必將在地球上引起掀然大波。一種又一種致命而未知的病毒的出現,是人類的行動影響病毒的生長環境,逼迫得他們發生突變,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