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樓的時候,前臺小姐叫住我,請我直接去總裁辦公室。難道是石然找我?從來沒有單獨在辦公室見過工作中的石然,我敲門前竟然有些緊張。
菸灰色配金屬黑的裝修,很符合他的品味。我環顧四周,最終目光聚集在寬桌後的人身上。“石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從桌後站起來踱步到我面前,用心疼得眼神將我打量一番道:“又瘦了。”
“石總,沒事的話我就出去了。我還要準備一些材料。”
“等下。”他引我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你要準備的是關於那次意外的材料嗎?能不能讓我先看一下。”
我不驚奇他會知道材料的存在,也不害怕讓他先看,於是從包裡拿出冊子地給他看。石然看的很認真,一頁一頁,細看圖片文字以及所有。他的目光停在最後的頁面上,有些激動,有些懷疑,有些驚喜。
“我會在等下的會議裡公開這份報告。”我把話挑明。
他像是早就知道似的點點頭,接著又問:“你知道由你公開材料,你會受到的影響嗎?”
排擠,憎恨,報復,我當然可以想象。
他見我不說話,又問:“為什麼不來找我?”
因為我想贏,用自己的力量去贏,讓你看到我的贏和我的能力。
空氣裡只有他的嘆息聲,話還是被我留在心中。
“小培,衛芸根我不是外界傳的關係,我們分手以後也沒有複合。”
我相信他,但心卻沒有變的好受。其實他和她到底怎麼樣,都不是他跟我關係的主要問題。贏是我這段時間最大的支撐力,而如今卻贏得沒有意義。她的報仇一點都不難理解,我們終於扯平了。
“謝謝你最終決定不把她的錯誤公開。”今天變成他的獨角戲,而且是一個洞察我所有行動的導演。
“你知道的很清楚。”我終於開口說話。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同樣的材料,翻到最後一頁讓我看關於衛芸的資料。
“誰給你的?”
“陳瑞涵。”
“為什麼?”
“交易。我幫他趕走那些人,他幫我拓展市場。”
陳瑞涵是天生的有商業頭腦,竟然跟誰都可以做交易。
“小培,等下由我來宣佈調查結果。”
他想保護我吧,由他來做會少很多紛爭,何樂而不為。我不忘加一句:“不要提衛芸。”
“你不恨她嗎?”石然問。
“除了她違背公平競爭的承諾那件事。”我從桌上拿起那份沉重的檔案對他說,“我敬佩自己的對手,做那些只是想要贏她。”
“想在又不想贏了嗎?為什麼?”
“因為我在工作上贏過她就好了。”
“我看到你的能力和你的努力,我知道你一定會贏得。”
“呵呵”我乾笑兩聲,開門而去。我只用背影說完最後一句話,“可是贏了又有什麼意義?!贏過她,我輸掉的是對你全部的愛。”
我的日子又迴歸正常,倒是我的身邊常常有新聞發生。
小麥和末末的婚禮在同一個月開席,末末還是奉子成婚。陳瑞涵因事故而受利,副總的位子都沒有做熱便升級為代總經理。衛芸主動請辭總設計師的工作,石然親筆籤批。坊間傳聞兩人早已分手。
油頭老闆因為我在處理事故中出色的表現,給我加薪並且要我出任設計部部長職位。我拒絕了老闆的好意,並提交辭職報告。餘先生幫我申請了他任教大學的獎學金,我將根他到美國進修。老闆十分惋惜,我向他特別推薦華可,並我自己的客戶關係都介紹給他。
老媽一直不太高興,她覺得我這個年紀出國就真的別想在三十歲嫁出去了。我沒有言語來安慰她,只能沉默再沉默。
走的前一天萬撒謊能夠,我喝姐妹淘在夜店瘋到深夜。打車回到樓下,眼前有輛熟悉的黑色越野車。他,走了下來。
“一定要走嗎?”他問。
“嗯,想出去看看。”
“明天幾點的飛機,我去送你。”
“不喜歡哭,算了。”
“我有句話想對你說。”他捧起我的臉,一字一句地說,“我愛你,文小培。”
眼淚不自覺地滑落下來,像等待天裂般在絕望和期盼中等待。
“我們還有機會嗎?”他問。
搖頭,不留一絲餘地。
我看見她眼裡的痛苦和臉上的絕望。石然,不是要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