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沒想到錢晉國竟然自己主動過來和他打招呼,他倆向來都是死對頭,他們倆職位一樣,錢晉國年紀比他要大上許多。兩人各司其職,並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但是顧祁南是他角逐下一任A市市長競爭者。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差,背後錢晉國沒少給顧祁南使絆子。
這市長這屆一過任期就到任,錢晉國熬了這麼多年,本以為市長之位是非他莫屬。可是偏偏這顧祁南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被提上來,年紀輕輕的就坐上了副市長的位置。而市裡的高層領導儼然就是把他當成下一屆市長在栽培,所以這讓他很不服氣。他熬了幾十年好不容易能有今天,卻要被一個毛頭小子阻斷了路。
不過儘管是這樣,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到的。兩人簡單的寒暄了一會兒,顧祁南便藉口遇到了朋友跟他告辭。
“顧老弟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臨走時還不忘看了一眼梁以安,那目光讓她有一種被人剝光了衣服的感覺。她不自覺的往顧祁南身邊靠了靠,顧祁南見狀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緊摟在懷裡,然後離開。
梁以安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明明他們剛剛都是面色和煦的寒暄著,可是她站在身邊就感覺到他們兩人言語間的那種劍拔弩張。看著淡定自如,談笑風生的顧祁南,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另一面的他。
原來在人前的他,又是一面,一個陌生的,運籌帷幄,左右逢源應對自如的男人。
“乖乖呆在我身邊,別到處亂跑。”顧祁南趁著空檔,低頭在她耳邊柔聲的囑咐著。
梁以安乖巧的點點頭,這個地方她一個人都不認識,她當然知道在他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顧祁南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柔順,心下說不出的柔軟,軟玉在懷,若不是顧忌著周圍這麼多人,他真想就吻她。
“阿南。”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間的濃情蜜意,顧祁南不悅的抬起頭,就見陸亦寒帶著夏夏朝他們過來。
“想不到你還來湊熱鬧。”陸亦寒對著顧祁南說道,這種名義上是為慈善實質是各自為己謀利的無聊晚會,常常都會有。他一向都沒興趣,不過最近見夏夏幾乎都不出門,他今晚才強行帶她出來走走。說實話這些日子,她異常的沉默,總是讓他覺得很不安。
陸亦寒這個人早已習慣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無論是事業還是人心,只要是他想的沒有他做不到的。他也自認為自己這方面一直都做得很好,可是夏夏卻是唯一的例外。這個身體離自己最近的女人,卻總是讓他無法控制,那種抓不到手心的空蕩感,總讓他有種無力感。他總以為他早已將她緊緊的抓在手裡,結果他發現他抓的越緊,她反而離得越遠。最近他甚至有一種她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感覺,所以今晚他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帶她出來。
他很討厭這種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覺,可是他又完全沉溺於這種類似於彌足深陷的刺激感。
“你不也一樣。”顧祁南笑著說道,不同於剛才的虛與委蛇,而是真心的交談。
人們常說女人之間的友誼讓人捉摸不定,男人之間的友誼也常常讓人琢磨不透。就像是顧祁南和陸亦寒,梁以安想不通,這樣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怎麼就成了朋友?雖然她沒見過陸亦寒幾次,每次見面也不見這兩個男人之間有多麼的熱絡。可是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或許好到能交付生命的那種。
“夏夏。”梁以安看見夏夏,高興地放開顧祁南的手,走到她的身邊。這還是她們繼上次的談話後,第一次見面。
夏夏對著她笑了笑,礙於陸亦寒在,並沒有太大的動作。陸亦寒的目光在兩個女人之間打量著,眼裡的情緒晦暗不明。這幾年來,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夏夏對著一個女人這樣發自內心的笑。至從那次事情之後,她再也沒有交過朋友,更別說和誰這樣真心的笑。她早已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對外來的一切都表現得漠不關心。
顧祁南自然是看出了陸亦寒眼中的不悅,伸手將梁以安拉過來。他不由得想起上次梁以安收到的那條手鍊,她說是夏夏送的,應該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好像在陸亦寒面前呆了三年多了吧,的確是他認識陸亦寒這麼多年了。第一次有女人在他的身邊呆了這麼久,久到他都能記住這個女人的樣子了。
梁以安又不是傻子,她自然能感覺到彼此之間傳出來的那種莫名的情緒。只是陸亦寒這個男人也太霸道,佔有慾這麼強,難怪夏夏看上去是那麼的寂寞。
“二哥,祁南哥,你們都在啊。”突然一個柔柔的女生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