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這……這不是傳說中的壯陽藥嗎?
今天是她人生中最驚訝的一天,因為她才知道,原來藥鋪一大早,生意就能那麼好。
她被人浪擠了出去,隨著人群的驚呼,她看見房樑上,剛才嘲笑她的白衣男子朝她揮揮手,就消失不見,人群又迅速散開。
一切快得很不真實。
後來,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才想起,那個徐掌櫃稱呼他為“蕭公子”,莫非他就是好看得人人得而誅之的“江南第一公子”蕭遠之,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震驚了,從此踏上了不歸路。
聽說蕭遠之最近在蘇州城內活動,出沒頻率最高的地方,就是一到夜間燈火格外通明的怡香樓,他的第一個情人,就是怡香樓的花魁雪凝。看樣子,他夜夜住宿的地方,一定是雪天仙的房間,纏綿萬千、春宵苦短。
光想到這裡,逐月就禁不住熱血沸騰,雖然之前她跟著大師兄喬裝打扮也進去遊覽過,但從來不知道房間裡的具體情況,只是一直聽到桌子用力搖晃的聲音,茶杯落下摔碎的聲音,其中夾雜女子的嬌吟、男子的低吼。逐月一直不明白怎麼回事,只是等著大師兄出來,嘴裡爆出兩個字,“好爽”然後飄然離開。
怡香樓內的女子,每回從房間裡出來,臉蛋都紅通通的,好像剛舞完劍一樣。據逐月的猜測,其中有不少是武林高手,因為她異常清晰地聽見有些房間裡男人叫得很大聲很悲慘的哀嚎。
那由此得出的結論就是——花魁雪凝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剛剛說了,二八韶華的逐月還對一樣東西感興趣——邪功。
雪凝自是修煉了一套邪功,才會讓無數豪傑敗下陣來,其中,就有人人稱頌的第一公子蕭遠之。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雪凝是她的偶像,她人生的恩師。
因為大師兄的關係,她們早在蕭遠之來到蘇州之前,就彼此熟知。
今夜,她就要去看看,蕭遠之那個陰險無比的偽君子如何敗下陣來。
是夜,月上中天,怡香樓內外燈火通明。風月場上,只談風月。
花錢買一夜逍遙,用慾望換放縱人生。也許蘇州百姓被平淡無奇的枯燥生活壓抑久了,所以這樣的風流場所才會格外車水馬龍。
逐月躲在雪凝的房頂上看了很久,下面黑壓壓的一片,毫無動靜。就在她準備放棄離開的時候,她看見一個人影步履蹣跚地走了進去,然後又是詭異的沉默。
等了約一炷香的功夫,屋子裡還是沒有動靜,雪凝也沒有回來。她有點忍不住了,倒掛在窗子外面。
雖然她是在一個小門派混的,但自詡自己的輕功還是拿得出手的,她根本不擔心會被房裡的人發現。
又一個一炷香過去,她掛在樹枝上的雙腿發麻,搖搖擺擺地發出吱吱的聲響。但不仔細聽,會以為是窗外的風颳過,帶動了葉響。
直到房裡再一次出現那個如泉水般動聽的聲音,她才知道,自己剛剛白掛了。
“女俠何不進來一探究竟,窺簾聽壁實不算君子所為”
她只能無奈地翻身進窗。不意外地,在一片夜色中,藉著朦朧的月光,她看見了蕭遠之的天人之顏。
“我沒有打算壞你好事,只是……我這個人……”她欲言又止,發現一對上他的視線就會心跳加速。
他靜坐著笑看著她,等候她的下文,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偷窺別人的好事”逐月臉紅心跳地說,實在找不出更好的藉口。
他竟然哈哈笑出了聲。
突然一個天旋地轉,逐月被他壓在床上。他魅惑的雙瞳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彷彿要將她融化。
“偷看才不過癮,不如親力而為”他分外誘人的薄唇中吐出令她全然崩潰的字眼。
她從來不知道這事怎麼做,知道桌子和床會亂搖,女人會叫,男人也偶爾會叫。其他的,一片空白。
但是,她不想在他面前丟臉。
“好呀,你說吧,要我出幾兩?”她瞪大了漆黑的水瞳望著他,一片流光水月。
握住她肩膀的那隻手逐漸鬆開,兩人間曖昧外加微燙的體溫漸漸淡去,只有滿室的靜謐。
然後,她發現了事實——她被好看男人拒絕了,連個偷香的機會都沒有。很憤怒,不過不能失態。
他把她輕輕地推到床的一邊,然後仍舊坐在方才的位置,調養生息。
兩人很久沒有說話,直到逐月察覺出他靠在床角的樣子像要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