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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眼睛睜開的時候,手機上還是未顯示一條新簡訊。我撥通了移動的號碼,查了一下話費,沒有欠費停機;再撥了一下家裡電話,鈴響,功能正常。於是,我只能做出最後一種判斷——蔡乾他沒發我簡訊,不存在任何客觀因素。
有些無力地起了床,意識還是不清醒,記憶深刻的,卻是昨天他爸對我說的一番話,無外乎是希望蔡乾繼承家業,放棄從醫,回到父母身邊。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希望我放棄他,因為他早有了未婚妻,是和他門當戶對的貴族千金,對方父母也很中意他,只等他回心轉意把事辦了。
昨晚之前,我一直都是不信的,我不相信蔡乾捨得放棄我們一段四年的感情。思念猶如潮水般向我襲來,我無力地坐在床的邊緣,把頭深深埋在兩膝間。
我昨天沒有逼問他,是因為相信他;只是,他的沉默,讓我感到越來越沉重的不安。如果他妥協了,我該如何自處?
直接撥通了他的手機,很長時間的忙音,最後,終於通了。
“喂”電話那頭的他很安靜,發出一個短暫的聲音後,就再也沒有下文。心跳越來越快,一些羞於問出口的問題,卻不由自主地透過嘴巴傳了出去,
“蔡乾,你還好嗎?”
“嗯……”他的聲音淡淡的,全然沒了往日裡的溫暖。
“你做出決定了是嗎?”我依舊問得小心翼翼,沒有意識到,不停地有滾燙的液體,自眼眶中流出。
很長時間的安靜,“阿芷,今天晚上到我這邊來吧”
心臟停止了無規律的跳動,我想起了那個溫暖的家,那個只有我和他的溫暖的家。
奮力點點頭,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看不見。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連個道別都沒有,就傳來“嘟嘟”的忙音。
心裡空蕩蕩的,但是想到晚上就能見到他,心裡還是歡欣雀躍的。抹乾了臉上的淚水,我站了起來,暗自嘲笑自己的多愁善感、杞人憂天。
將近六點的時候,黑夜將太陽的最後一絲光芒吞沒,我乘車來到他家樓下。五點之前,打他家電話,一直沒人接,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我都快抓狂了。
好在按了門鈴之後,影片顯示他已經回到了家。
一鼓作氣跑了上去,看見他在房門口等著我,立刻上前給了他一個熊抱。他依舊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襯得腿形修長。只是,臉上的笑容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異常冷靜的沉默。
“蔡乾你沒事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將我讓了進去。
一進到房間,我就愣住了。因為在他身後,有兩個大行李箱。
而這兩個大行李箱對我來說,分外熟悉,因為是我一個月前從家裡帶出來的。
笑得有些苦澀,“蔡乾,你不會是想趕我走吧?”
“是”他回得很快,一點都沒有猶豫的樣子。
“蔡乾,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停止了笑意,哀怨地看著他。
“我最近很忙,我們暫時先不要見面”他表情淡漠地看著我,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這句他說得分外輕鬆的話,在我聽來,卻格外刺耳。
“別鬧了,是你爸不喜歡我對吧?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我可以改,但不要……”
“你走吧”他終於背轉身,下了逐客令。
“因為你有未婚妻了,而且你喜歡上她了?”我胡亂做著猜測,心口卻是被撕裂一般地疼痛,每吐一個字都要耗去我極大的力氣。
蔡乾背對著我,一直沒有出聲。
“那之前那些事都是真的了?呵呵……果然是我太傻了”我止不住哽咽,但是理智告訴我,決不能在他面前落淚。
忽然想起陸小文曾經告訴過我的名言,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把女人拖上床,等目的達成,男人對愛情就不再有動力,因為他們享受追逐獵物、征服獵物的快感,而不注重結果。
一旦女人死心塌地地陷進去,就是毀滅了自己。
我不知道我這樣算不算毀滅了自己,我只知道,我對這段感情,真的是付出了全部,我竭盡全力地來愛,只希望他可以再對我好一點點,哪怕只有過去的一點點溫存。
就在我以為自己沉睡多年的心扉終於可以開啟的時候,卻發現原來不過是南柯一夢,世間早就物是人非了,只有自己的固執苦苦支撐著曾經的信念。
“蔡乾,佔有我報復我很開心吧”我斷斷續續說著,眼眶中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