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的信仰!
就好像人見到毒蛇就想要殺死,看到蚊子就想要拍,不管自己有沒有被咬過,這是本能。可悲的是,在那些人眼裡原蕊不是人,是毒蛇,是蚊子,是殺之而後快,即便什麼利益也不會得到也想要殺死的東西。
為了殺而殺,為了折磨而折磨,這種恐懼,走到哪兒都環繞著護花使者的原蕊何曾遇到過。
被推推搡搡押進室內後,她才知道原來這幢樓的三層可以直通地下室。那條散發著幽冷氣息的樓梯似乎很長,她的頭上罩著布袋,手被反綁在身後。那些人似乎還不放心,把她的外衣全都脫了,渾身上下只留下內衣內褲,嘴巴上也貼了封條。
原蕊並不是那種非常傳統的女人,脫她的衣服沒有矇住她的眼睛來得恐怖。
或許走了幾分鐘時間,也或許更久,原蕊聞到一股子帶著腐臭的血腥味,她的小腿顫了顫忽的一軟,差點跌倒在地,身體本能地想要掙扎逃跑,可是緊接著冷硬的槍托已經重擊在她的腰上,她痛得向前趴去。
“唔……唔唔……唔……”淚水不停往外湧,她開始後悔沒有聽祁萇楚的話。
聽不懂的咒罵,跟著兇狠的皮靴一起踹過來,她的小腿、肩、背,各捱了一腳,疼痛像火似的在身上燃燒,她只能“唔唔”地在地上游動,宛如一條被剝了皮的蛇,痛苦又絕望。
“%&*¥%”
原蕊不停期待祁萇楚會發現她不在酒店了,來尋她,卻忘了這邊是她自己尋找的城市角落,連公交站牌都不多。
又是狠狠的一腳,這次踹在原蕊的頭上,她一下子就昏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蕊是被濺到臉上的溫熱液體驚醒的,眼前依舊黑暗,她動了動,發現渾身又痛又酸但行動沒有受到限制,於是她勉力蜷起腿來,想向角落挪動。可根本不需要動,因為她的背後就是牆,有了倚靠,好像恐懼都少了一點兒。她抬起手來抹臉上的液體,發現液體分外黏稠,兩根指頭捻捻,再放到鼻子下一嗅,她僵住了……
“啊——啊——是血!血!!!”
“¥%&*#”
幾乎是同時,挾著風聲的木板朝她的面部揮來,她面頰刺痛,頭部後仰撞擊在身後的牆面上,頓時,耳朵轟轟作響,大腦空白一片。最痛的是她的眼睛,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刺進了她的眼,雙手本能地捂上眼睛。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她不能失去眼睛,可再想尖叫已經不能了,因為她的脖子被一根粗糙的麻繩勒住,像拖破袋子一樣把她往前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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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萇楚再見到原蕊是在一個半小時以後,五個裝備齊整的武警帶著原蕊的酒店房卡找到酒店來,酒店的大堂經理知道原蕊是和祁萇楚一起入住的就找到了他。
待到達指定的救治醫院,祁萇楚驚呆了,他做過最壞的打算,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不過隔了幾個小時,再見到原蕊會是眼前這般模樣:頭髮蓬亂如草,眼睛被白紗包裹著,臉頰紅腫佈滿細小的傷口,遍佈青痕的手臂無力地耷拉在床邊……
“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她的眼睛……也不是絕對,現在的醫療水平還是很發達的。”
醫生說得含蓄,來的路上,祁萇楚已經聽到了事情的經過,要不是部隊的戰士到得及時,或許躺在這兒的就是原蕊的屍體了。
可是,祁萇楚還是覺得不敢置信,良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嗯,非常感謝,剩下的事情我會來處理的!”
眼前這種情況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等。祁萇楚回國時間不長,國內的朋友也不多,這個時候要是能聯絡到BEN就好了。電話打不出去,真是麻煩!
祁萇楚在原蕊的病床邊坐下,因為這段時間傷者比較多,這間病房裡除了原蕊還躺著其他三個受傷的人。原蕊算不上是傷得最重的,還有一個兩條手臂全都被切除了,但是她一定是最痛苦的,作為一個攝影師,如果沒有了眼睛,跟一個人沒有了靈魂有什麼區別?
“原蕊。”祁萇楚輕輕喊,真心地為她感到痛惜。
原蕊沒有反應,好似死去了一般。祁萇楚揉揉皺成結的眉頭,一時不知道下一步要幹什麼。
“萇楚!”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祁萇楚大喜過望,回頭一看果然是BEN。
“你怎麼過來了,未已跟你一起來了嗎?”
第一眼看到原蕊的模樣,BEN也是大吃了一驚,“嘉兒擔心你們家商小姐會衝過來,派我來堵。原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