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喝一杯,而是一杯一杯復一杯。這世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醉鄉路穩宜頻到,此處不堪行。
她很快就喝醉了……
章銘遠坐著大強駕駛的車抵達天都國際辦公大廈樓下時,正好看見白露上了一輛計程車,他馬上讓大強跟上。
時間正好是下午五點多,交通高峰期,車子開著開著就開不動了,路上堵車堵成了長龍一條。乾等了一會兒,他看見前面計程車上的白露下了車朝前步行,他也開門下車,交代大強把車開回車庫就可以先下班了。
章銘遠不知道白露要去哪,也不打算過去問她,只遙遙地跟著她穿街過巷,最後進了一個小區。他看見她在一棟住宅樓前停下腳步,徘徊不去。他不難猜出她為何會在此逗留,而事實也很快證明了他的猜測——他看見楊光從外面走回來。
楊光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著一個漂亮女孩。他倆手牽著手一起從外面回來,一目瞭然的親密關係。發現白露等在樓下時,楊光渾身一震,腳步一頓,僵立片刻後他卻頭一低,像沒看見她似的加快腳步進了樓房。他身邊的漂亮女孩倒停下來對她說了一大通話,用辭語氣都很不好。
白露哭了,淚水如滂沱大雨無休無止。想像個悲傷無助的小孩子,除了哭泣外沒有別的辦法宣洩自己難過的心情。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半天后,她進了一間酒吧,一杯接一杯喝最烈的酒。他知道,她想借酒精麻醉痛苦。
他想了想沒有過去勸她,一個人在最痛苦的時候是需要宣洩不良情緒與自我麻痺的,讓她肆意放縱一下對她更有好處。直到她完全喝醉了,他才過去替她付賬準備帶她離開。
可她喝醉了,意識不清醉眼迷離,不肯和他走:“你是誰呀你……別拉我……放手。”
“我是章銘遠,你喝醉了,快和我回去。”
她仰著一張酡紅的臉費勁地想了半天:“章銘遠……不認識……我不認識你……你走開。”
跟喝醉的人沒辦法溝通,他硬拉她她就尖叫,叫得全酒吧的人都側目。無奈之餘,他腦子裡靈光一閃:“我是楊光,你認識我了嗎?”
她瞪大一雙迷離醉眼把他看了半天,突然落下兩顆滾圓的淚珠:“楊光,你真的是楊光?”
“是呀,我是楊光,走,我們回家吧。”
她一下就撲進他懷裡,像個小貓咪似的嗚嗚咽咽哭著,特別的委屈和傷心。他順勢把她抱起來,抱出酒吧,抱上了計程車。她直哭了一路。哭得他胸襟處涼勢一片,浸透了她的淚水。
回到家後她還在哭,邊哭邊訴,語無倫次翻來覆去,他仔細地聽著,聽著她從心底流出來的最真實的聲音。好久好久,她才終於安靜下來,伏在他懷裡沉沉睡去,兩排濃密烏黑的睫毛上猶帶透明的淚水。他伸出手指輕輕一沾,沾在指尖的一點淚,宛如一顆小小露珠。
5
白露醒來時,只覺頭痛得厲害,腦子裡像有把鋸子在來回鋸著。她一時間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頭為什麼會那麼痛?想了很久才想起昨晚她見過楊光後心灰意冷,獨自一人跑去酒吧買醉。後來……後來楊光好像又來酒吧找她了,她對他說了很多很多話,他還說要帶她回家。可是現在,她怎麼還是在章銘遠的公寓呢?
她想不通,拖著軟綿綿的身子下床走出去。廚房裡不知在煲著什麼,一股香味四散瀰漫。客廳裡,章銘遠抱著一臺筆記本窩在沙發上,正戴著耳麥和人影片聊天,語氣親暱:“……好,下個月我飛過來看你們。”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見電腦螢幕上的影片物件。那是一個金髮碧眼的漂亮洋妞。她猶記得曾經見過這張面孔,有一回章銘遠晚上過來公司她奉陪加班時,他就是在辦公室和這個金髮女郎影片聊天。看來他和她聯絡挺密切,這個外國MM顯然他已經泡到手了。再怎麼不沉迷女色他也還是男人,還是免不了花叢中或多或少的流連。
她不想打擾 他泡妞,正想退回房間。電腦螢幕上的漂亮洋妞身旁突然多了一個男人,還親暱地伸出一條胳膊抱住她。咦,這是怎麼回事?正不解中,章銘遠一扭頭髮現了她:“你醒了。”
他自覺不便:“對不起,打擾你了,我這就回房。”
他無所謂地一揚眉:“沒事。”
扭過頭去他又對電腦螢幕上的一男一女:“好了,大哥大叔,今天就聊到這吧。下個月我飛過去看你們再慢慢聊。”
大哥大叔——她聽得一愣,影片上一中一西兩個男女,原來是他的大哥大叔。他還以為他在泡洋妞,一時間很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