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方面並不太沉迷,他從來都不理會在星級酒店做生意的那些小姐們,你是第一個讓他破例的女孩子。因為他覺得你不像這種人,走到這一步應該是有苦衷的。他帶你去開房也沒想過非要和你做什麼,他其實更有興趣知道你為什麼要走這一步。所以他會很乾脆地先把錢給你。當然,現在我來說這些你完全可以不相信,畢竟那晚你跑掉了,他會做什麼不會做什麼都已經無法論證。”
白露半晌無聲,雖然她滿心並不想相信歐宇馳的話,但這番話卻像一盞明燈高高懸起來,照亮了事實的本質,她無法自欺欺人。其實當日邵蓉也曾說過:“我猜那個男人可能也不是怪於風月的老手。或許和你一樣,他也是頭一回出來花錢嫖女人,所以經驗不足,才會答應你事先付款,還一不留神給了你逃跑的機會。”
現在回頭想想,那日的章銘遠確實沒經驗,開房以後也不急於成其好事。而是先叫了兩份套餐上了和她一起慢慢吃,還問長問短,哪裡像嫖客對妓女,倒像兩個剛認識的朋友在聊天。如果不是這樣,她根本沒有機會溜掉。章銘遠在女色方面並不太沉迷,這一點她也必然承認,她早就慶幸過他不是一個急色鬼。一個並不熱衷風月的男人卻會花錢買她,原因不是他對她有興趣,而是因為那日的她讓他感到特別好奇吧?
“好了,我的話都說完了,信與不信你自己看著辦吧。白露我想你應該不會是個笨人。”
白露低頭不語。沉默半晌後腳步轉了方向,又輕輕地走回了病房。歐宇馳跟在她身後,臉上的表情是由衷地鬆了一口氣。
下午一點半,有醫院最權威的放射科主任醫生親自檢查診斷,CT結果最終排除了胃部陰影的存在。
虛驚一場,白露如釋負重,歐宇馳更是喜形於色,拍著章銘遠的肩膀笑的很開懷:“早就說了會沒事的,你這個禍害至少要遺千年呢。”
心情一放鬆,章銘遠的臉色好多了,聲音也跟著輕鬆起來:“看來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都說了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
排除了器質性病變的可能,就只有一個可能是吃壞東西了,應該是食物不潔造成的胃部不適。鑑於章銘遠還有噁心嘔吐的不良症狀,醫生讓再留院觀察兩天,等徹底沒事了再出院。
章銘遠一聽就苦起了臉,歐宇馳忙堆起一臉笑容來勸:“要聽醫生的,你想想你中午吐成什麼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喜了呢。”
一句話把他逗樂了:“去你的。”
白露還是頭一回看見章銘遠這樣的笑容,不是他慣常的似笑非笑,而是忍俊不禁自然流露的笑容。飽滿又弧度優美的唇,笑起來的很好看。她下意識地多看了一眼,正好他的眼神也朝她看過來。眸與眸倆倆相望,她驀然低頭迅速避開。
章銘遠在醫院住了兩天,感覺好一點後就堅持不肯再住;白天過來打完針就走。他說寧可來來去去麻煩一些,也好過住在醫院聞來蘇打水的味道。
說起來他這回腸胃不適好得挺慢的,打了好幾天針後嘔吐才算是基本控制住了。白露私下問過醫生為什麼會這樣,醫生說病人以前有因車禍動過大手術的病史,那次手術中脾臟全切,對機體免疫系統造成一定負面影響,所以恢復不如正常人那麼快。
白露曾好幾次聽歐宇馳說章銘遠出過車禍的事,只是具體情形不甚清楚,也不好去問。原來他的身體在車禍中受過如此重創,脾臟全切,她聽著都有些頭皮發麻。
因為飲食不當出了問題,章銘遠在家休養的日子裡,白露做東西給他吃都格外小心翼翼。至今她都不知道那天那碗麵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把他折騰成這個樣子。同樣材料做的第二碗麵她吃了就沒事呀!香菇青菜火腿雞蛋,到底是哪一樣不對勁?搞不明白具體願意就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冰箱裡剩餘的這些東西她全部拿出來扔掉了。章銘遠出院的當天章銘遙就回到了北京,直接從機場趕回來,想說服弟弟跟自己回家住段時間養病,他卻無論如何不願意,“我就是不小心吃壞一次東西,現在已經沒事了,別大驚小怪的。”
章銘遙只得退而求其次,“那我讓孫阿姨過來照顧你幾天好嗎?”
他還是斷然否決:“不用,姐,你忙你的事去吧,我這兒不用你操心。”
這也不肯,那也不行。章銘遙無可奈何的走出臥室來廚房找白露,她一邊開著小火煨雞湯,一邊洗青菜。長髮隨意的挽成一個髻鬆鬆的墜在腦後,腰上繫著一條白底藍碎花的圍裙,像個賢惠的小主婦般忙忙碌碌。
白露這幾天照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