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過去了,夜幕降臨,有人敲門。聽到熟悉而輕快的節奏,我心中一喜,荊紅花回來了。
這段時間我們已經形成習慣,只要她休息在家,就叫我過去一起吃早飯和晚飯,兩人說說笑笑,天南海北清談一會兒,有時一起看會兒電視,胡亂抨擊國產劇以為樂,然後各自做自己的事。時間一長,在她有飛行出勤任務的幾天裡,我獨自在家反而有些不適應,吃飯也悶悶的象少了點什麼。有一次新聞報導說發生空難,我嚇得全身冒汗,立刻撥打她的手機,等裡面傳來她一如既往溫柔輕緩的聲音時,我徹底鬆懈下來,虛脫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有時我在想,我們這樣算什麼關係呢?鄰居?朋友?還是其它?不知為什麼,我們倆都沒有打聽對方家庭和私人情況,更沒有提到感情之類的話題。也許一切順其自然更好吧。
今天她帶回來正宗日本烤鰻,沒見她費什麼事,香氣撲鼻的烤鰻就端上了桌。我深深吸了口氣,誇張地說:“你這麼好的手藝讓我暴飲暴食,後果十分嚴重,我要減肥了。”
第22節:第九章 有客來訪(3)
她得意地抿抿嘴,臉頰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明天我買個體重儀,我們相互監督。”
“你身材這麼好,不能再減,不然太瘦反而不好看,比如說下巴這兒,現在的弧度最優美,再瘦削一分都會破壞整體感覺。”
“是嗎?”她摸摸臉半信半疑,找了個藉口跑到洗手間照鏡子去了。
女孩子啊女孩子,容貌看得比生命還重。我偷偷笑了笑,津津有味地獨自享用起來。
吃完後我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翻看她帶回來的外國出版的華文報紙,這時手機響了,是芮助理的電話。她的聲音從容之中略有一絲不安:“小白嗎?你在不在家?剛剛接到通知,晚上公司高層要召開會議研究近期投資計劃,其中就有我給你的這個專案。”
我立刻反應過來:“你是要那份資料對吧?沒問題,我現在送過去。”
“不必著急,時間來得及,我正好開車去參加會議,經過你那邊順便拿一下吧,正好參觀一下你的房子。待會兒見。”
“喔,好的。”
荊紅花正好從廚房出來:“這麼急?不喝杯咖啡?”
我將情況說了一下,笑道:“無論如何,同事來參觀房子,總得整理一下,亂糟糟的多不好。”
她轉轉眼珠:“我到你房間去過那麼多次,沒見你好好整理過歡迎我,是不是有失待客之道?”
“嗨,我們不一樣嘛,遠親都不如近鄰。等我招呼完同事就過來喝咖啡。”我衝她擺擺手,急衝衝跑回房間。
芮助理敲門時我剛好將地板拖了一遍,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她接過檔案袋,看看錶:“還有二十五分鐘,正好有時間參觀一下你的房子。這盆君子蘭長得不錯啊,一定花了不少工夫。”
“啊,是的,是的。”我有些慚愧,這盆花是荊紅花幾天前出去怕沒人澆水託我照顧的。
“這麼大的房子一個人住,你父母呢?”她四處看看,很隨意地問。
我變了變臉色,這個問題使我很不愉快,與荊紅花朝昔日相處這麼長時間了她從未問過,這也是我對她產生好感的地方:“他們……不在這邊。”
芮助理注意地打量了一下我,立刻換了個話題說:“資料看完了?感覺怎麼樣?”
“一個字,黑,兩個字,太黑。”我坦率地說。
“商場如戰場,股市如屠宰場,向來都是血肉橫飛,莊家踏著散戶的身體前進。”她一付見怪不怪的樣子。
“是啊,這是勝利者的宣言,可是我常常將自己想象成散戶。”我嘆息道。
“可以坐下嗎?”她笑著問我,一臉嗔怪的樣子,這是她很少流露出的小女孩態。
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雙手一引:“坐,請上坐。”心裡卻犯了愁,回來看資料花了半天,又在荊紅花那邊吃晚飯,還沒來得及燒開水呢。
正在躊躇的片刻,門口人影一閃,荊紅花笑吟吟地捧著咖啡壺走過來,先和芮助理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們又見面了,”轉頭對我說,“還沒燒開水吧?正好咖啡煮好了,你再去拿兩個咖啡杯來招呼客人吧。”
我早知道荊紅花常會有些出人意料別有情趣的動作,可沒想她竟會來這麼一齣戲劇性的插曲,我敏銳地看到一霎間芮助理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很不自在,大眼睛裡盡是驚訝、疑惑、意外的神色。
顯然荊紅花以女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