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一個下午,向日葵百無聊賴地靠在床上。如黑絲綢般柔亮的長髮垂在肩上,映襯得五官景緻玲瓏。
任外面狂風呼嘯,冬雨磅礴,天空黑壓壓得像要墜下似的,向日葵將厚厚的被褥蓋在身上,格外暖和舒適。
手裡攥著那塊失而復得葵花形水晶吊墜,攥得很緊很緊,生怕一鬆手就會灰飛煙滅,由於攥得緊,手指的骨節處都發白了,如黑琉璃般的眼眸呆滯得沒有焦距。
這是一塊擁有兩個“承諾”的凝集物,是喬欽離開時的信物,是他們重逢的見證,卻陰差陽錯,被另一個人整整收藏了十二年,當成定情的信物般收藏著。
“小花朵,等我長大了我會娶你的。”分別前夕,他送上這塊和她名字一樣的吊墜,為她許下一個諾言。如今十二年過去了,那個許下諾言的人在哪兒?還記得當初的承諾嗎?還記得小河邊柳樹下純真的少男少女嗎?當那飛機升空,越過萬里雲層,飛過茫茫太平洋,他是否有回頭看一眼祖國所在,是否流連一下那小河邊的歡聲笑語。
如今,他還會回來嗎?還記得當初的承諾嗎?還記得他青梅竹馬的向日葵嗎?
可為什麼好像有另一種衝動在心的另一端,如此遙遠,卻又如此近。當喬欽離開的第二天,那個男孩的出現,那句誤會的承諾,將她帶入了另一條道路。
向日葵迷糊了,今天的她進入了一個迷局,進入了兩個男人兩句諾言編制的迷局,無法脫身。
“這塊吊墜真漂亮,和你的名字一樣。”低垂的綠柳下,東方承吃藥後剛剛恢復精神,在幾句聊天后知道了女孩的名字。當向日葵給他手帕擦汗時,無意間掉出了這塊吊墜。
女孩紅著臉說:“以後我的王子會拿著這塊葵花形的水晶吊墜來找我,我會答應當他的新娘。”她不知道這句含糊不清,語義表達不明的話讓東方承誤會了十二年,也遵守了十二年。
那個樹下蜷縮顫抖的身子,那個掛滿汗水的臉龐,那個沒有血色的雙唇,十二年前的點滴都在縈繞。她現在想得更多的是東方承,而不是喬欽。
她臉上不禁露出淡淡的笑意,是那個讓她受傷的人,是那個用錢引誘她的人,是那個帶她舞動奇蹟的人,滿滿的都是他,自從那天后,他似乎有意無意都會出現在她的思想裡,揮之不去,當那個影子出現時,向日葵卻是甜甜的。
“叮咚”門鈴響了。
向日葵平復下似乎,披上厚厚的衣服向門口走去。
這麼冷的天,這麼大的雨,會是誰呢?
門被緩緩開啟。
一陣寒冷從門的開口處向向日葵單薄的身子襲來,下意識地裹緊了披在身上的外衣。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眼前的人全身溼漉漉地站在那裡,從上到下都溼透了,周圍的地上一大片水跡,黑珍珠般細膩亮澤的頭髮溼得林亂不堪,雨水還在不停地從發尖地落下來。
帥氣而又無可挑剔的五官,全被無情的雨水給模糊了。
如繁星般清澈明亮的眼睛裡不滿了血絲,無神的看著眼前絲髮垂肩的可人兒。
向日葵看到渾身溼透的東方承渾身顫抖地站在那裡,無力的盯著她,心裡猛然一顫。
那個英俊不凡的東方承,那個瀟灑不羈的東方承,那個高傲冷峻的東方承此刻卻是如此模樣。
“你。。。。。。怎麼了?”向日葵顫抖地問他。
東方承佈滿血絲的眼睛依舊盯著她,嘴唇微微顫動了下,還是沒有說話。
“先進來吧!”向日葵把東方承拉進屋子,順手把門關上:“我去拿毛巾給你。”
說著向日葵往衛生間走去,東方承卻倏然伸手一把拉住向日葵的手,他掌心的溫度是如此冰冷,那千年的寒冷直擊人的內心,這還是那雙溫暖的大手嗎?這還是拉著他跳舞的那雙溫暖而有力的手嗎?聲音極度沙啞而乾澀:“別走。”
向日葵轉身看著東方承,他臉上滿是疲憊和痛苦:“我不走,我去給你放熱水,先洗個熱水澡,不要凍生病了,有什麼事等換身乾淨的衣服再說。”
手被鬆開了,向日葵朝衛生間走去。
不久便從裡面走出來,走進隔壁一間房間拿出一身乾淨的衣服到東方承面前:“進去洗個澡吧。這衣服是我給哥哥新買的,他還沒有穿過。但是沒你的衣服高階,你就將就穿吧,總比穿溼衣服好。”
東方承依舊傻傻地盯著她,雨水還在身上發上滴落:“進去吧!快點。”向日葵邊說邊推著他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