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陽心裡清楚,關雄飛直接把價錢推高,無非是想讓玩家們知道他對這件玉如意志在必得。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衝著這塊玉如意的。
明擺著,關雄飛是要和自己一爭高低。
關雄飛這種志在必得的氣勢果然收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玩家們“譁”了一聲後就沒人再喊價,直到開始倒數時,夏天陽才突然舉牌,以高出關雄飛一倍的價格喊價,關雄飛自然是不甘示弱地再次喊價,兩個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最後夏天陽用了對於這塊玉如意來說幾乎是天價的價格才買下了這件拍賣品。
會後,關雄飛喜不自禁地恭賀著夏天破財,夏天陽則談笑自若地回敬對方,這是夏家在行善積德。
雙方一個個表面上熱情非常,內裡卻火藥味十足。
這個世上,越是優秀的男人,越是熱衷這種暗中較量的樂趣。
謝疏影從報紙上了解到夏關二人在拍賣會上對決的一些情況,自忖著夏關二人今後生意場上的競爭會越來越激烈,心裡不免擔心為夏天陽,就去替夏天陽求了一個幸運籤,出來時,一看錶,時間不早了,慌忙趕著去和夏天陽共進午餐。
一走到兩人約好的位子,謝疏影就看到了顯得有些疲憊的夏天陽。
“怎麼氣喘吁吁的?快坐下!”夏天陽一邊替謝疏影拉開椅子,一邊責怪道:“你沒必要趕得這麼急?”
“我知道,只是太想早點見到您了,您昨天是不是沒休息好嗎?”謝疏影落座後,問。
夏天陽瞅了她一眼,沒吭聲。
上過菜後,謝疏影一邊替夏天陽添茶,一邊明知故問:“怎麼不說話?”
見夏天陽還是眉頭緊皺,謝疏影忍不住笑道:“哎呦!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說是在生我的氣嗎?別生氣啦,您沒發現您今天都沒昨天帥了嗎?”
“你呀!以後不許再您您您的叫了,聽見沒?”夏天陽笑道,一邊替她夾了一口菜。
謝疏影卻不領情,放下筷子,扳起臉道:“我是要跟您說正經事,當然要您您您的叫了。”
“什麼正經事,這麼嚴肅?”
“你的文史古籍讀得少,我想現在背給你聽啊,你想不想聽?”
夏天陽聽了這話,頓覺沒意思起來,又不想掃她的興,遷就地點點頭。
謝疏立刻眉開眼笑地說起來:“有個醫生久沒生意。有一天,忽然來了一個買藥的,醫生開啟藥箱取藥,藥箱裡已生有很多蛀蟲。買藥人問是什麼東西,醫生說:‘殭蠶。’買藥人問:‘殭蠶為什麼是活的?’醫生說:‘吃了我的藥,怕他不活?’”
夏天陽笑著搖頭。
“我再講一個哦,”見他開心,她很得意。“有一家酒店的招牌上寫著:‘酒每斤八厘,醋每斤一分。’兩個人進了酒店買酒喝,酒很酸。其中的一個皺眉說:‘怎麼有這樣的酸酒,莫不是錯把醋拿來了?’他的朋友急忙捏他的大腿說:‘呆子快別出聲,你看牌子上寫著醋比酒更貴著哩!’”
“呵呵,你背的是文史古籍嗎?”夏天陽伸手摸摸她的頭。
“一點沒錯啊!您不知道了吧,這兩小故事是清朝人遊戲主人編輯的《笑林廣記》裡的。有趣吧?”她笑道。
“有趣!你以後多給我講講這樣的文史古籍。”
“交學費!”
她一副守財奴的模樣逗得夏天陽喊了一句:“財迷!”。
“疏影,我也考考你如何?”
“好啊!”
“就以這家鏞記酒家來說吧,鏞記酒家在香港已經經營了半個多世紀了,它的創始人甘穗琿先生當年在開鏞記酒家時,香港實施了一條‘飲食稅’規定所有的飲食業只要賣出粥粉面飯,凡價格在2元以上的都要交一成的飲食稅,甘先生為了避稅想了一個妙招,你現在站在稅收籌劃的角度想一想,如何規避這個飲食稅。”
“哦。”
謝疏影低頭沉思起來。
她思考的樣子清幽幽地,像一副水墨丹青,讓他的眼睛不忍離開。
“只要賣出粥粉面飯都要上稅,在稅目上就沒辦法了,只有從稅率上考慮。既然凡價格在2元以上的都要交一成的飲食稅,那麼定價2元以下就可以迴避掉這個稅。”
“很好,你說說看定價在什麼區間比較理想。”夏天陽幫她做進一步的延伸。
謝疏影再次低頭沉思起來,他看著她,整個身心被一種恬靜之感包圍。
“2元交一成的飲食稅,就2元的定價而言,不含稅價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