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兒臣之見還是不宜太過操勞。”
鏡亦城動作一頓,看向鏡司澈:“那依你之見,又該如何?”
縱然在病重,這個眼神之中的凜然氣勢仍舊讓我全身一顫。
鏡司澈短暫的失神,復而說道:“若是父皇信得過兒臣,便有兒臣經手朝中百官奏摺,挑選需要父皇決斷的呈於父皇批閱,以減少父皇的辛苦。”
鏡亦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餘光環顧了四周一圈,最後輕嘆一聲:“看來朕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既然老七你如此為朕考慮,朕自然也樂得清閒了。”
“多謝父皇信任,兒臣定不負所托!”鏡司澈恭敬地磕了個頭。
“只是……”鏡亦城同時說道,“這宮中的人朕看得都不可心,如今身邊只有一個傅義坤,年紀又大了,有些事多多少少心有餘而力不足,千瞳入宮侍疾也有些日子了,進退得體,很合朕意,朕想留她下來,老七你不會反對吧?”
鏡亦城最後一句話故意揚聲,鏡司澈一愣,忙躬身道:“兒臣不敢。”
鏡亦城滿意地點點頭,轉而問我道:“千瞳,你覺得呢?”
“有幸在皇上身邊侍疾,實乃臣女的榮幸。”我俯身道。
鏡亦城聞言輕輕點頭:“如此甚好,你們都先出去吧,朕累了,想再休息一下,另外,讓杜子聲進來。”
我與鏡司澈互看一眼,一同請安退下。
剛出了寢殿,便有人請鏡司澈前去議事,鏡司澈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杜子聲進去沒多久便走了出來,看見我還在,似乎也不意外,便開口道:“丫頭,看你一臉倦色,近日可是睡得不好?”
聽到杜子聲一句熟悉的“丫頭”,心中頗為感觸,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任何表情惹人懷疑,只能點頭道:“近來夜夜做噩夢,的確睡的有些不安穩。”
杜子聲點點頭:“等回昭和殿我替你看看吧!”
難得杜子聲主動開口,我自然不會拒絕,連連說好,便將他請回了昭和殿。
甫一進殿,我一面吩咐筱筱將伺候在房中的一干人等遣退,一面對她說:“去,讓若芙來上茶。”
筱筱乍一聽我這麼講,不由短暫地失神,而後連連點頭,轉身就歡天喜地地跑了出去:“奴婢遵命!”彷彿晚了一步我就會變卦似的。
杜子聲也被筱筱嚇到,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失笑:“你是做了什麼苛責她們的事來,害得筱筱如此失態?”
我也忍俊不禁:“沒什麼,就是前幾日與若芙吵了一架,一氣之下便把她關了起來罷了。”
杜子聲微微一笑,無奈地搖搖頭:“想來你可氣得不輕罷,要不然筱筱也不會如此了。”
“其實倒也沒有。”我脫口而出,引得杜子聲向我看來。
腳步聲靠近,若芙的身影漸漸在眼前明晰,多日不見,她神色憔悴了不少,縱然如此,似乎她仍舊餘怒未消,自進來到奉茶,她看都沒看我一眼。
杜子聲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我們,而後淡然地飲了一口茶,悠悠說道:“丫頭,看來你這丫鬟可還是沒有消氣啊!”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一臉陰沉的若芙:“說是我的丫鬟,可是心心念念都是別人,一出事就要幫別人說話,眼裡哪還有這個小姐?!”
杜子聲恍然:“這個‘別人’,難道是你們家原先那位‘少爺’,如今的祈王殿下?”
我輕哼一聲:“可不是麼?我看當初他們出征越氏,沒有帶她隨軍倒真是遺憾了。”
若芙聽我這麼說,臉色更差,索性看著杜子聲:“杜太醫,並非是奴婢無理取鬧,只是小姐與少爺這一路走來,別人不是,您是看的清清楚楚,少爺對小姐如何奴婢就不信小姐毫無感覺,可是如今小姐竟因為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訊息就轉投他人,這讓少爺又該如何?!”
杜子聲“撲哧”笑出聲來,若芙撅撅嘴:“杜太醫,奴婢是說真的,您這是什麼意思!”
“千瞳,看來你說的也沒錯,這丫頭心裡倒真是偏著玦衡那小子的。”杜子聲看著我笑道。
我睨了若芙一眼,也只笑不語。
“若芙啊,其實你錯了。”杜子聲對若芙開口。
若芙原本的怒意化作不解:“什麼錯了?”
杜子聲一邊搖頭一邊嘆道:“什麼都錯了。鍾蕊有孕的訊息並非真假不明,而是證據確鑿,這是其一。”
若芙臉僵了下來,思考一陣,還是倔強地抬頭:“縱然如此,也想是有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