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出世的孩子。
江澈的雙手捏握成拳頭,青筋迸裂,極為猙獰,破壞了那張俊美的面容,陰沉得仿如地獄裡走出來一般,猩紅的眼睛盯著手下人將一個個不停地蠕動著的編織袋給抬上快艇裡,看著快艇乘風破浪般地遠岸遠去,竟陰陰冷冷地笑將起來。
那聲音刺耳,刺耳極了,落在陳意謙的耳朵,讓他下意識地皺起眉頭,“CAO!搞什麼玩意,別告訴我,你就真以為人沒了吧?”
他一手插在腰間,一手上下晃盪地指向站在岸邊的江澈,花襯衫大大地敞開,被迎面吹來的海風帶得輕輕飄動,不羈的面容,嘴裡斜叨著一支菸。
江澈沒有看他一眼,彷彿沒長耳朵,一點都不將他的話放在耳裡,靜默地面對著平靜的海面,那裡的平靜,無情地吞噬了他,讓他在黑暗裡不能醒來,永遠都不能醒來。
“我不後悔!”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帶著手下要離開的陳意謙微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那個在岸邊晃得孤單無比的身影,從嘴裡毫不留情地吐露出一個不屑的字:“靠!”
是的,江澈不後悔,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這兩個字從來不曾在他的字典裡出現過,左胸處疼得像是要爆裂開來,讓他不自持地猛踩油門,車子如火箭一般急速飛將出去,似暗夜的流星般消失在夜幕裡。
“阿澈,你真好……”
“唔,我們走,去買菜了!”
“當然記得呀,我家阿澈講的話,我怎麼可能忘記。”
……
一句話熟悉的話湧上他的心頭,控制不住地緊急剎車在路邊,重重地一拳捶向方向盤,疼痛而不自知,眼前浮現清秀的小臉,不由自主地捏緊拳頭,俊美如神祗的面容,流露出哀傷。
“姐……”
為什麼食言?
為什麼食言?
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永遠不離開的!
為什麼就這麼沒有了身影?
為什麼?
為什麼?
他神情狂亂地掏出手機,撥通電話,“都給我殺了,殺了,殺光他們,讓他們全都死了,都死了,給她陪葬,給她陪葬……”
前面的車子,開得歪歪扭扭,像是吃錯了藥了一般,讓後面開車的阿信不敢輕易地超車,那車他是認得的,除了江澈,不會有其他人。
車裡坐著的是陳意謙,此時,他在車裡,靜默不語,他愛惠蘇瑩,從來就不是那種為了愛不顧一切的人,所以當他拿著惠蘇瑩的小紙條,輕易地把三隻老狐狸地誘哄到他的一邊,蠶食鯨吞地坐收所有的地盤。
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有野心的男人,野心絲毫不比江澈少半分,美國之行出了內奸,他暫時與江澈達成一個容易崩潰的協議,保住他的地位不受侵害,男人,怎麼會把女人放在第一位?
就與江澈一樣,本質上他們是同一種人。
不羈的面容難得沉寂下來,手指間夾著煙,隨著他的淺吸慢呼,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滅,將他眼底的哀痛巧妙地隱藏起來,像是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砰——”
前面的車子失控地撞上安全島傾覆,讓阿信停下車子,轉向後面的陳意謙,猶豫了一下才說出口,“謙哥,江先生的車子撞了,好象挺嚴重的。”
回應他的是陳意謙的一記利眼,那深含著的冷殘之意令他打了個寒顫,連忙噤若寒蟬般地繼續往前開,對傾覆的車子視若無睹,有些事就得當作沒有看見,哪怕是車禍。
“本報訊——第一集團的集團主席江澈先生於凌晨時分出了車禍,至今昏迷不醒,第一集團的股票因江澈先生的車禍而受到重挫!”
“本報訊——第一集團的江澈先生已經昏迷三個月整,第一集團群龍無首,股票已經跌成板,第一集團首席已經對外宣佈,集團即將清盤……”
“本報訊——聖心醫院已經對外宣稱,第一集團的江澈先生病情突然惡化,於今天凌晨死亡……”
“江澈先生出車禍可能與收購四海集團有關,據傳聞,四海集團的三個所有人都是死於江澈之手,有人為報這個仇,在江澈先生的車子裡動了手腳,其中的真假,還請關注《叄週刊》……”
幾個月來的新聞一直圍繞著第一集團的敗落而熱炒,隨著第一集團清盤,江澈的死亡,一切都漸漸地沉寂下來,人們都是善忘的。
“還在看新聞?”
溫柔的男性聲音帶著幾分不悅的味道。
坐在沙發上的人連忙轉換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