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俯視著羅切斯爾德家族。
麥耶把他弄去美國的,在那裡的頭三年,他一直在床裡度過,下(半)身接受癱瘓,每天只能動一小會,別說是走路,就是站上那麼一會,都覺得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後來,慢慢地,他能站,靠著強大的意志力,終於能走到她的面前。
生死線上的掙扎,讓他徹底地看清盲點,不擇手段,那般的樣子,還把她差點兒真嚇瘋,每每想到那時她露出的絕望目光,都不時地讓他從睡夢中驚醒,一夜一夜地睡不著,現在也一樣,每個夜裡,都是睡不著。
“姐她不理我,沒一個好臉色的,你說,我怎麼做才好?”江澈幾天來得到的全是閉門羹,要是早知道這樣子就不褪一分偽裝,用羅伊的身份一直伴在她身邊多好,現在這樣子,讓他很是煩躁,哪裡還能淡定。
某人堅定地認為她自己是死了丈夫的人,把他的示好與認錯都不當一回事,這讓他心頭給螞蟻啃過一樣,難受得緊,恨不得剖開她腦袋看看,裡面都裝得是什麼,怎麼這麼固執?
難道就不能像別的女人一樣,他回來了,就一句話都不問地迎他家門嗎?
這是江澈的想法,合著他想得真簡單,簡單得讓人不敢恭維,那樣子都落在臉上,一點兒都沒回避的意思,到讓陳意謙給看出來,順便猜一下江澈的想法。
可是,作為一個很有前途的警察,很敏銳的警察,他覺得壓力太大,尤其是面對江澈,這種壓力真是太大,怎麼說來的,情敵,是的,是情敵,這個人的女人,他還曾經想著抓入自己的懷裡,是真的,不是假的,他可不是北條淮寺那個裝模作樣的人。
對於自個兒的情敵跑到他的面前,做出一副子苦惱樣,他那個給煩的,都想化身為蒼蠅拍,給江澈狠狠地一記,讓他儘早給滾離這裡,他還得寫結案呈詞。
“你自己的人,自己去解決,我這裡忙得很,沒空招呼你。”陳意謙寫下最後一個字,瞅著桌面的電腦,眉頭皺一下,還是決定自個兒對著鍵盤把寫好的內容都給輸入電腦,順便修一下錯別字,“想喝茶的,在那邊,自己倒。”
是的,飲水機在那邊,就在江澈的左手邊,一伸手,就能夠到,不過,江澈哪裡有空喝這裡的純淨水,一個勁兒地想著怎麼讓惠蘇瑩軟下態度來,別的什麼都沒放在眼裡,就連決意要投資的那家公司的負責人都沒空見。
“她不肯跟我走,也不肯讓我見誠誠,現在更過分了,我早上想帶誠誠去吃飯,結果她把門重重地在我面前關上,差點兒撞扁我的鼻子。”江澈抱怨著,那樣子,跟在美國時冷若冰霜的樣子天差地別,就是跟以前的樣子,也完全是兩個樣子。
陳意謙已經很淡定,淡定得用十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來敲去,把語句不通的地方都給理得順順的,對於江澈幾乎判若兩人的樣子,已經很習慣,反正他說自是他說,自己不理就是了。
終於,江澈起身離開,陳意謙表示很歡迎,當然,很誠懇地在心裡希望他明天別過來,或者說,從下午開始就不要過來。
趕回酒店,江澈幾天如一日地到惠蘇瑩母子房門去等,結果剛好看到惠蘇瑩一手拉著行李箱,另一手則牽著誠誠,正往著他這邊電梯的方向走過來。
當下,他大急,連忙將兩人的去路去擋住,不讓母子倆往前一步,“姐,你要帶著誠誠去哪裡?回美國嗎?要不,我們一起走?”
回答他的是一記白眼,惠蘇瑩絲毫沒有好臉色,他還活著,她很高興,這沒錯,可是,她真的沒辦法接受被愚弄的感覺,那天,她在墓園裡哭成那樣子,想想就覺得難以忍受,心跟火煎著一樣。
“誰要跟你一起走,你是誰呀?”
她的話直接地丟過去,一手緊緊地牽住誠誠,還把誠誠拉到身後,硬是不讓江澈見他一下,跟個大山似地擋住。
江澈的臉微微地變顏色,隨即地又反應過來,面若常色地從她手裡拉過行李箱,男女天生的差異,東西輕易地落到他手裡,“如果姐想這個東西的話,姐知道怎麼做的吧?”話說到這裡,他停頓一下,硬是擠入她的身後,衝著一直沒有出聲的誠誠打招呼,“小傢伙,不叫人了呀?”
“爸……”
“誠誠——”
剛喚出一記聲音,誠誠被惠蘇瑩的重聲給嚇得縮回去,肥嘟嘟的臉蛋兒皺在一起,似非常的樣子,大大的褐色與江澈如出一轍,就那麼回望著他,瞅著有些委屈。
“你會嚇到誠誠的……”江澈很是無奈地瞅著兒子,這不,想跟兒子拉近一點兒距離,都沒有機會,上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