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地疼痛。掙扎中鞋子甩掉了,華麗的禮服被蹂躪出了深深的褶皺,前胸還有點點血跡,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
剛才的一切讓葉語一片混亂,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一件事情她確信,他瘋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葉語扶著牆站了起來,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糟糕。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這狼狽的模樣。鞋子就算了,她彎腰用力一扯裙邊,撕拉一聲,這條價值連城的裙子報銷了,但至少現在她能邁開大步走出這個是非地了。
葉語從主宅的後門走了出去。因為晚會還在高潮部分,所以沒有人會到這裡來。葉語忍著疼,往車庫走去。那裡有裴管家的小汽車,裴管家總是把車鑰匙掛在車庫的儲藏櫃面板上。
後花園裡鋪著沙礫小路,腳下的石頭扎著腳,大概流血了。葉語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她一秒鐘都不想留在這裡。
只要拐過前面一片樹叢,她就能走到車庫前的道路。這時,黑暗中一陣帶著蒼涼的笑聲傳入她的耳膜,葉語一驚,不由得回頭望去。黑黝黝的樹木間,有兩個人影站在那裡。
一個是女人,因為她正在笑,笑得很美麗,但卻很心酸。
“裴孜,那個艾卿在十八歲的時候就死掉了。”一句話讓飽受驚嚇的葉語呆住了。
那個女聲繼續說道:“你很內疚嗎,你想補償?哈哈,太可笑了。好啊,我給你機會,你也從落命崖上跳一回我就原諒你!”女聲最後激動地嘶叫起來。
這個聲音是那個風姿綽約的艾卿麼?葉語幾乎不感確認,在印象裡她是那麼溫婉柔和,而今晚這個聲音卻充滿了憤怒和仇恨。她說的艾卿難道還另有他人?
那麼,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影是裴孜?他臉上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我和你早在十二年前的那場事件中結束了。”艾卿語氣冰冷徹骨,面孔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
突然,天空中又滑過一道煙花,嘭得當空炸開,葉語看見了裴孜站在那裡,臉色慘白到幾乎透明。突然,他彎下身來,渾身開始顫抖,整個人就想被撞碎的玻璃崩塌了。這個場景她看見過,那次可怕的經歷再次浮現。葉語顧不上背上偷窺的罪名,她飛快地奔了過去,如果不及時,他會死。
等葉語跑到裴孜的面前,他已經臉色發青地躺在草坪上,張著嘴,卻吸不進一口空氣。艾卿卻不知蹤跡。
“裴孜,你快吸氣。”葉語記得裴紹當時的急救法,她顧不上疼痛難忍,雙手用力一扯他緊扣的領子,耳朵裡清晰地聽見自己手腕處骨頭的響聲。
可能她的氣力太小,裴孜已經雙眼突出,他快要窒息了。葉語什麼也不顧的了,一低頭給裴孜做起了人工呼吸。她的右手用力掰開裴孜的嘴,一口氣一口氣地渡進去。她的頭很暈,她的眼前開始發花,左手完全沒有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孜一口氣吐了出來,接著他開始喘氣,葉語知道他活過來了。她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她應該通知其他人,她沒有力氣再把他悄悄地弄走。想罷,她開始翻裴孜的衣服,他應該帶著手機。
果然,她在他西裝褲中碰到了堅硬的東西。剛想拿出來,她的手被他抓住了。裴孜睜開眼,努力地想對準焦距,但是始終不能做到。他感覺到有人在翻他的衣服,是誰?
“葉語。”葉語疲憊地報出自己的名字,她知道他在防備什麼。手鬆開了。葉語掏出手機,他關機了。葉語按下開機鍵,還沒有來得及撥號,十幾條未接電話的訊息就跳了出來。打電話的都是同一個人,裴紹。
正在這時,鈴聲響了,螢幕上裴紹的名字再次跳了出來。葉語按下接聽鍵,他打來電話正好,雖然她不想再看見他,但她更不能放著裴孜不管。
“你在哪裡?為什麼關機!”電話那頭焦急的聲音衝入耳膜。
他一定當接電話的是裴孜。
葉語喉嚨發乾,但還是開口回答,“後園樹林,車庫附近,過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才回答:“知道了。”
裴紹應該很快就到吧,他應該能找到裴孜躺著的地方,而且他已經渡過了最危險的時候,所以這時她應該可以離開。葉語把手機放回裴孜的手裡,伸手摸摸裴孜的臉,他安靜下來了,呼吸雖然還有些急促,但至少還有節奏。
她想站起來,但裴孜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拉住了她,正好是那隻已經沒有知覺的左手。葉語一時沒有察覺,拉扯下她疼得大叫一聲,眼淚頓時流了下來。裴孜聽到她那可怕的叫喊聲,急切地想轉頭看她,可是身體卻不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