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烏青的面孔,黑沉沉的眼睛望著她,“姐姐,他的心臟移植給我爸爸了,我要換個腦子,把你的給我吧。”
葉語驚恐地看著那孩子漸漸變長的指甲,最後如同手術刀一般鋒利。
“不,不要。”葉語想掙脫,可是身體僵硬地如同一塊石頭,根本就不能動彈一分。
“啊,他的腦子還能用。”一個沒有起伏,冰冷僵硬的聲音說道。
葉語一回頭,看見圍在手術床上的那群人突然一把掀開堆在逝者頭部的被單,好像發現了尋找的目標,正對著逝者的腦袋露出貪婪的神情,甚至在嘴角流出了噁心的唾液。葉語瞪大了眼睛,突然聲嘶力竭地驚叫出聲。
葉語翻身坐起,大口地喘著氣,好半天才平靜下來。擦擦臉上留下的冷汗,抬頭看看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床,熟悉的牆壁,熟悉的房間。果然和夢裡自己的感覺一樣,她的確是在做夢。左手疼得厲害,大概是自己的睡相不好,壓迫到了受傷的手。
葉語下了床,到外間的小冰箱裡拿出一瓶冰水,大口大口地灌下去,也顧不上滿溢位來的水弄溼了一大片前襟。然後再慢慢走回原位,坐在床沿邊,自我調整了一會,才稍稍平復下去,從噩夢中回過神來。
她怎麼會做這麼可怕的夢?難道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讓自己太過疲勞?可是,為什麼她會夢到了父親?沒錯,躺在那裡的臉,就是她的父親。從父親去世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年了。這十年裡,她已經學會不再去想那件往事。
父親的後事是他的那幫徒弟們料理的,因為現場太慘,他們不忍心讓當時只有十九歲的葉語看見,怕她受不了。父親是葉語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