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僅僅到此為止。 在她眼中自然是如何解除米璐璐的恐懼心理更為緊要一些,畢竟活人比較重要。如果真是得道的高僧,想必對此也不會介懷,畢竟在佛門裡還有割肉喂鷹的故事。
所以,她有些高興地拉著米璐璐走到懸崖邊,一屁股坐了下去,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石頭,“坐。”
米璐璐聽話地席地而坐,連東珠也自發地走到葉語身邊坐了下來。
緣覺寺的和尚們化緣籌集了一筆善款,在落命崖的邊上裝了一圈護欄。雖然是擋不住那些一心求死的人,但至少增加了一些安全係數。這些欄杆能阻擋跳崖人一些時間,至少增加了他們跳崖的難度係數,拉長了終身一躍的時間。只要身邊有人,趁他們爬欄杆的時候,也能伸手把這些想不通的傢伙給拽下來。
米璐璐學著葉語把雙腳蕩在懸崖上,胸前抱著堅固的石欄杆,低下頭看著百米之下的海浪在腳下化作泡沫。海風吹來,雖然有絲凜冽寒意,卻正好清醒一下發沉的腦袋。
“這地方叫什麼來著?”葉語轉頭問東珠,她忘記了這片懸崖的名字。
“落命崖。”東珠回答,“不過村裡人都叫它金子崖。”
“金子崖?這個名字好,符合我的愛好。”葉語調笑道,她的三大愛好,排名第一位便是錢,金子就是錢,在她眼中自然是個好名字。
東珠一笑,低聲說:“聽說還真有人在這片崖底的岩石中撿到過金子呢。”
葉語一聽便來了精神,一方面她是為了分散米璐璐的注意,一方面她是真好奇。
“我聽老輩人,在解放前,從秋名山過去幾個山頭,那時候有不少馬賊和強盜,他們搶劫山下的過路客商,或者索性跑到村裡去騷擾鄉民,搶錢、搶牲口,有時候還搶女人。後來,他們有一次搶了一戶大戶人家,搶了不少金子和銀元。結果,就走到這個懸崖上的時候,不知怎麼的起了內訌了,結果這些強盜你殺我,我殺你。結果死了不少人,最後強盜窩裡實力最強的一派快要得勝了,失敗的那一方眼看自己的這派死傷殆盡,那個領頭的便一怒之下,把拉著滿車金子的馬車給掀翻了,連車帶馬一起從這個地方翻了下去,所有的金子都沉海了。”
“後來聽說村裡一輩輩的年輕人都想去海里找那些失落的金子,可惜誰也沒找到那批金子。不過,偶然有人會在海邊撿到一兩塊銀元,所以大家都說箱子和金子都在。”
“現在還能撿到嗎?”恢復了一點神采的米璐璐也被這個強盜故事給吸引過來,開口詢問。
“哪裡能,最後一個撿到銀元的小孩,我還得叫他一聲叔公呢,你想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東珠撇嘴搖頭,“如果真能找到,想想看,一馬車的金子,那得值多少錢啊,早就有人赤膊去撈了。”
聽到東珠這麼說,葉語和米璐璐點頭,那個戰亂的年代,果然什麼事情有會發生。
“所以小姐你注意到沒有,我們村有幾座解放前的建築,還都是碉樓式樣的,就是為了防止那些強盜的進犯呀。”
葉語想起老塢村裡那幾座已經破落了的碉樓,恍然地點了點頭。
東珠的眉頭慢慢蹙了起來,緩緩垂下了頭,“那些強盜殺了村裡很多人,有錢的人可以躲在碉樓裡,沒錢的窮苦人只能逃。身體強健的逃脫的機會更大,要是老弱的便是做了刀下的鬼。我爺爺就是在那一次土匪進村搶糧的時候失去他新婚的妻子的,那年她才嫁到我們村子裡來,還沒出新婚的第一個月。”
聽到東珠說起久遠的事情,氣氛有些沉重起來。
“那東珠的奶奶是你爺爺娶的第二任妻子嗎?”葉語問。
東珠搖頭,“沒有,他們在我爸很小的時候便餓死了。”可能是想到那個不堪回首的年月,即便是沒有經歷過那個可怕時代的東珠也有些動容,想來在家的時候聽過無數回了。
“我爸是蕭奶奶撿回來的,如果不是奶奶,我爸可能就餓死了。”
葉語這時才知道原來蕭奶奶不是東珠的親奶奶。
“所以,我爸說了,要好好孝敬奶奶,如果沒有她,我們這些人都不會存在的。”
葉語沉默了,東珠的話觸動了心裡害怕觸碰的地方。
“好好孝敬麼……”
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
葉語盯著自己懸空在半空中的雙腳,她的人生就是這半懸在空中的樣子,沒有根,上下皆空。她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準確說是記憶中沒有這個在照片中一直微笑的年輕姑娘。對父親的記憶也是從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