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鞏林濤欺騙這麼久?還是說如果不是他強行送我回英國,我不會失去成為母親的資格?可是,如果不是我怯懦的退縮裡,害怕失去裴家這個堅強的後盾,這一切其實根本不會發生。”
“怪鞏林濤?他常年躲在一張好好先生的面孔下面,時時刻刻計算著如何得到最大的利益,夫妻的情分不過是有價的證券,往上的跳板。但是我心甘情願,只為求得片刻的寧靜和安慰。”
“怪這兩個孩子?他們有親身母親,卻被要求叫我媽,他們心裡沒有恨嗎?為了平息他們的恨意,我只想到拿錢填滿他們心靈中缺失的那一塊。以為只要給他們最好的生活,即便他們將來不愛我,至少也會感激我給他們舒適的生活。”
“我真是錯得離譜,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走的路,沒有什麼人可以埋怨,如果要怨恨只有怨恨自己罷了。”
裴敖萬念俱灰。
葉語擔心地望著在日光燈下臉色蒼白髮青的裴敖,害怕她一個轉身,這個一直給人堅強和寧折不彎的長輩會有什麼閃失。所以,她只能牢牢地抓住她的手,想渡一些溫暖和力量給她,但心裡明白這些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雖然裴敖說這些只能是怪自己走的路錯了,但在葉語看來,那位已經過世快一年的裴家老爺子才是最大的問題。為了自己的利益,或者所謂公司的利益,這位老爺子看來對於所有的犧牲都是無所謂的。
在荒島上,她和裴紹的交談中知道了一些關於裴家的事情,有一些是以前便已經知道的,比如裴孜的身世,有一些是剛剛知道的,比如裴老先生對裴紹的定位。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的恩准、他的指令。
所以,就算裴敖當年堅定不移,葉語也很懷疑是否能�